黎周周花四天绣好,杏哥儿婆母瞧着说好,圆圆润润看就能带来福。杏哥儿便说娘喜欢,改明他去镇上也扯块布,给娘绣件短袄。
“花那个钱干啥,又不过寿。”杏哥儿婆母嘴上不要心里是高兴。
后来黎周周给袖口领口绣祥云,杏哥儿便问黎周周买块靛色,也给他婆母做件对襟袄子,说是当新衣,按
“知道相公。”黎周周醒着面团,开始摘野菜,拿着个下面条锅里,在别人面前,黎周周可能不会说这种落人口实话,在自家相公面前没所谓,他知道相公站他这边,说:“觉得王婶心胸小气,也幸好水田肥这次好使。”
不然话,王婶更记恨黎家,不知道要做点啥。
虽然村长说好坏都自己受着担着,但人家心里恨黎家,偷偷摸摸搞点坏,村长还真能闹大动村法不成?
小人难防,尤其是邻里,所以对这王婶就远着些不咋打交道就成。
黎周周锅里下面条,黎大背着筐猪菜,手里拎着两捆干柴火回来,顾兆给爹准备热水洗洗脸和手,正巧能吃上饭。
知道。但这种事情,黎周周不骂仗,只能远着些,没想到王婶会主动打招呼,虽然看着不情不愿有些别扭。
“她家五亩水田,稻米堆着换成钱拿手里,还要冲你摆脸色,那别怪村里人说她。”顾兆说自然。有句话叫穷山恶水出刁民,不说绝对,但也有几分道理。
小时候他在福利院,里头孩子多,吃穿都紧缺,靠社会善心人士捐助,几个孩子为挣个玩具、多吃口肉都能打起来。后来他靠国家资助上大学,其他几位同城打工上班联系上说起吃饭。
以前为挣小玩具动手,那次聚餐上特别和气,还挣着抢着买单。
主要是穷。
吃过饭,黎大也不闲,在家里待不住,还是往山脚跑多捡柴火。他家哥婿身子骨弱,进秋冬要喝汤,还要烧炉子,都是废柴。
黎周周便去杏哥儿家做衣裳。
早上裁剪好,下午黎周周便开始给对襟胸前绣福字,干绣活前还洗过手,针线,做又快又好。
这福字简单,顾兆字也特意写圆些饱满。
老人瞧着指定觉得好,有福气。
“不过咱们还是离王婶不近不远客气处着就成。”顾兆说。
穷也有穷有骨气,也不能什都赖在穷上。黎家当年境况比隔壁王婶家还要穷,间茅草屋,旱地不出粮,父子俩青黄不接时就饿肚子,可也没贪过谁家小便宜,有那种心思。
当年伸把手情谊,黎大直记着,有啥顺手就能帮。
给人家杀猪都少要些下水。
黎周周也记着王婶在他小时候帮过他,顾兆敢打包票,要是烧炉子是黎家父子,王婶来买,那绝对是便宜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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