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车装多,家三口便靠走路过去,路上累,换人上去坐回歇会,东西沉,骡子自然比空车时走慢,要是顺利两天就到,别卡着关城门就成,不然就得在外头露宿两晚。
家里那块善耕人家匾额没带,就挂在黎家正屋堂屋里。
就算黎家以后家人都去府县,长久不在村里,有些外来宵小怕没那个胆子敢闯府尊赠牌子人家。
什都算好,打点好,这天天没亮,黎家家人便赶着骡车出门。前天,村里送都送过,杏哥儿抱着元元过来,两眼哭发红,说周周去府县是好事,以后就是府县人。
黎周周便说只是陪相公读书,籍册还没更变,还是西坪村人。
家家户户根源深,村中村长、族长执法权大多时候比县令还要实用,毕竟村里几辈人能出个去府县敲鼓告状,这都算是奇闻。
他们家走,农籍还在村中,当然是要和村长辈分高叔公交好。至于给黎二家十亩,是为黎家名声考虑。也是为他自己。
古代读书人名声重要,尤其他还是个上门婿,说实话,在读书人中上门婿身份视为不耻。当然顾兆没觉得。
再加上黎家和三房生仇结怨,三房上头还有父母在,康景帝推崇孝道,如今他读书科举,要是再往升升,三房撺掇黎老头老太来闹,起码村里人能作证。
不是黎大不孝父母,不睦手足,黎大对着黎二可是念着手足之情。
“不样,总觉得你这走以后就和不样。”杏哥儿说不上来,但心底确实这想。
从小到大,他样样压着黎周周头,同是哥儿,只差半岁,还是堂兄弟,村里人只说他好,哪哪都好,到后来,黎周周连跟他比都没得比。
这样环境下,杏哥儿当然是傲气。可如今他觉得比不过黎周周,以后怕是他连和黎周周提起资格都没有。杏哥儿心里自然是闷些时间,还和王石头闹回。
王石头说你是不是嫌是庄稼汉没啥本事。
杏哥儿看男人嘴上说话横跟他吵,眼里却是难过,下子就明白过来,他和黎周周比不得,男人也不该同别人比。
二十亩田,分十户人家白占着便宜,自然是念着说着黎家好话。更别提还有肥料法子,顾书郎免费教,村中家家户户收成好,这都是可见天大便宜。
村中人情、名声就是门学问,不亏。
村中这些事宜是黎大和顾兆处理,黎周周在家收拾东西,像是衣物、铺盖、锅碗,相公笔墨纸砚书籍,还有烤火用两个炉子等等。
回当然是拉不完。
因为爹还在村里住两个多月,因此锅碗等吃饭家伙只带走部分,还给爹留份。铺盖也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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