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苏湄成名于藩楼,迄今她花牌仍然只放在藩楼处,林缚到江宁这些天,今晚才是首先到藩楼来。不为别,只因藩楼宴请别人席,加上点花牌钱,没有十两银子下不来,要不是这次专为宴请张玉伯这位在江宁算是东阳乡党中数数二人物,林缚可不敢这奢侈,另外还邀林梦得作陪。
江宁为本朝留京,帝国南都,高官显爵如云,个正七品芝麻官实在算不什,不过兵马司左司寇相当千年之后公安局长,在江宁城中算是实权派。林缚与林梦得先在藩楼前先碰头,进藩楼约定坐席时也没有怎给藩楼里伙计搭理。他们在楼前等得张玉伯过来,藩楼里就窜出两个穿锦衣伙计热情将他们几人领进厅院里。
那七八个乞丐便散去,林景中走回来说道:“各地皆是如此,不想乞丐滋扰,就要出笔丐捐。刚谈妥价格,每月五十个铜子。出丐捐,他们等会儿会在大门贴上葫芦纸当罩门,以后就不用担心群丐滋扰……唉,这时还没有正经开业,过两天地痞青皮也会上门来讨钱。”
城中乞丐点都不怕给官府抓进牢里吃公家饭,所以乞丐比青皮地痞要难缠,便是庆丰行这样大商号也逃不过丐捐。每月五十钱丐捐还算合理,图个清静,不然整天七八个乞丐围在铺子前,生意都不要想做。
至于青皮地痞,林缚想下,对林景中说道:“今天约江宁府左司寇参军张玉伯,你随过去。这江宁城中,龙藏浦北岸缉盗治安为左司寇所辖,今日你与张玉伯见过,日后再跟左司寇下面那些胥吏打交道会方便些……”
赵虎领着他幼弟先回簸箕巷去,林缚带着林景中,周普前往藩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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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见张玉伯,倒不是担心以后集云社会给地方恶势力侵扰,而是想从张玉伯那里知道些江东按察使司内情。
虽说江宁兵马司左司寇归江宁府所辖,但张玉伯作为统领江宁地方治安部队文官之,同时又需听候按察使司兵备签事调遣,算是半脚踏在按察使司衙门里。再说张玉伯从京城初到江宁时,担任是江东按察使司正八品知事,后才升任江宁兵马司正七品左司寇参军,所以他对江东按察使司内部细情知道很多。
虽然说,张玉伯更希望能放任知县,但是对按察使司却从不敢马虎。顾悟尘作为楚党新贵,又是东阳人,同为东阳人张玉伯跟秣陵知县陈元亮心思样,希望能通过顾悟尘打上楚党标签。
在东阳会馆参加杨朴洗尘宴时,张玉伯就听杨朴说起林缚拒绝顾悟尘邀其入幕邀请,知道他是受顾悟尘器重人。
林缚邀请在藩楼相聚,张玉伯自然要从众多宴请中挤出时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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