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怎追?”周普挥鞭作势要抽贺之凤,叫他莫要张嘴乱扯,将军部令函接过来,鬼副符签张回执叫传令官带回去。
骑师动作最快,但工辎营及水师落在后面,其他步旅也落在后面,辛子营往西横着卫河,没有办法快速渡过来。
骑师想要最快逼近到燕京城下,就是走卫惠桥越过卫河。
虽说能预料到,在燕京胡虏得知其左翼兵马在凤河给全歼之后很可能性会立即弃城西逃,但要考虑到胡虏在燕京城及右翼,还有三万马步兵,骑师向燕京快速突击,实际上还不能太大意。
另方面,军部更希望燕京胡虏往西南方向撤走,逃往太原,而不是路紧迫,中途截道,逼其往大同方向逃——在燕京胡虏要是往
日上梢头,周普勒马停在辛子营西首寇首山,手执绳缰,眺望山前原野。
在昨夜混乱中,虏兵士气已丧,意志近乎崩溃,体力也近乎崩溃,面对截道杀来淮东骑卒,也无反抗之心,心只想逃离这叫人绝望有如炼狱跟搅肉机般战场。
然而,从辛子营往西为卫河,往南为涡水河,有限数处桥渡,叫上万残骑蜂拥而至相争,无数人在混乱中相互践踏,推挤落水,也根本无力阻止淮东精锐骑兵从侧翼杀入其阵,挥舞着狭长战刀,疯狂收割溃卒性命。
周普看着血流成河战场,心硬如铁。
十数骑策马而来,随后跟着匹空马,到近前才看到马背上驼着具尸体,衣甲皆在,只是身上挂着箭矢,染血如赤,似乎身体里血已经滴尽,手足僵硬垂下来。
这是第骑师从侧翼出现后,残敌少数还有胆量反冲锋敌将之。或许是寻死吧?周普眺望战场,注意到他存在,特地叫人将其尸体找出来。
“嗨,胡狗子也有硬骨头。”骑师指挥参军贺之凤下马来,将马背上尸体拨给周普看,“指挥使,你大概想不到这是条大鱼吧?身份确认过,确是军部列入等战犯燕胡西寺监督事佟化成,只可惜没有抓住活口,想不到他倒是有些骨气,心求死……”
执掌西寺监佟化成,向来是叫江宁头痛个人物,倒是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凤河战场上。不过想想也释然,锁海防线给撕开之后,驻署在登州西寺监,实际上已经失去作用,对江宁情况颇为熟悉佟化成,不随那赫雄祁去临淄,与清晨时给捉俘范文澜,起给叶济多镝召回燕京也不难理解……
这时候有数骑快马驰来,到近前来下马来:“军部着令第骑师在凤河以西逃敌后溃敌后,会同楚铮部,沿潮白河西进,西击卫惠桥之敌,进窥朝阳门……”
贺之凤说道:“胡狗子说不定撒腿已弃燕京西逃,们不打马去追,慢悠悠进击卫河桥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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