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来?”他乍从那种魔怔似麻木状态里回过神来,皱着眉对上何弈平静视线,语气还是有些不善,“不是让你别来吗?”
何弈看他眼,难得没接话,松开拦着他手,在迟母看不到地方轻轻拍拍迟扬。
他眼神明明很平静,墨玉似眼睛自下而上看向他,却不知为何带些许冷淡警告意味。
“阿姨,”他走到迟扬前面,不动声色地挡住他,转向女人礼貌地开口,“大人事就不要让孩子看着,小时候经常看到父母吵架,直到现在都常常做噩梦……嗯,自介绍下,叫何弈,是迟扬同学,也是他们班班长,迟扬性格有些特殊,担心你们交流可能会起争执,所以过来看看。”
女人皱着眉听完他话,向他投来看见救星般感激眼神:“何弈……小弈啊,那你帮阿姨劝劝他,好歹母子场,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好好说说嘛……”
械投降、予取予求。
“小扬啊,”女人手不自觉攥着裙摆,“好歹母子场,这辈子没求过谁,就当妈妈求你,这次,就这次……”
他真是低估对方,居然觉得叫出来当面聊聊就能解决问题。迟扬意味不明地笑下,推椅子站起身:“行,好歹母子场,你干过什让你有这个脸现在来求。”
他毕竟长得高,模样又凶浑,笑起来也没什温度,居高临下俯视别人时很容易让人心生胆怯。见对方接不上话,他敛起笑意,又面无表情地补上句:“除生下来想换个名分——还没换到——剩下你为干过什,说出来件都答应你,要什给什。”
答案彼此都心知肚明。他不喜欢在公共场合发火,也没有吓唬妇女儿童兴趣,只是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神情压不住心头火起,下意识拿起水杯饮而尽,又重重地放回去。
何弈给出理由其实很牵强,但确实能给对方种尚且有周旋余地错觉。
他礼貌地笑下,语气温和:“这是您和迟扬同学家事,就不方便跟着掺和……但是,就像刚才说样,聊这些问题还是不要让孩子在场。”
“那你意思是……”
“时
小姑娘——他血缘上同母异父妹妹被吓得愣,瘪着小嘴无声地抽噎起来。
那种熟悉感觉又缓缓包裹上来,攫住他——明明情绪起伏到克制不住程度,却像个旁观者般平静地、甚至淡漠地看着自己,不会出手阻止,也懒得探究缘由。
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他和何弈交往之前,某个夜宵摊上遇见孤儿院“老朋友”,他动手打架时候。
他甚至在片空茫耳鸣里听见幻觉般,敲门声。
——然后有人拉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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