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尤比比划划，指点江山，“你看那赵老师，文质彬彬
介书生，《聊斋》里不都这
写？富家美女儿见倾心，送身又送钱，书生考上
，拍拍屁股不认账，抹身娶个更富
，结果咔嚓，被包拯斩。”
姜黎黎又发飙，众人赶紧拦下来。
“嘿嘿，
倒支持戴大妈……”
闹腾遭后，牛振华眯缝着小眼儿，陈词总结，“这院子里头有个算个，都是穷鬼。”
“去！”
眼下便是，白奋斗、陶茂森、戴红花、张秋梅、西葫芦五个人。有躺椅，有马扎，有石头墩子，各符身份。
灯光师调试光线，追求那种黑夜里盏路灯感觉。
昏黄，孤寂，又带点温暖。
葛尤穿着那件齐脐套头小白衫，整个人蜷着，本正经分析：“听爷爷说过，在窗户外头飘都是吊死鬼，吊死鬼不找善人，找人肯定干什亏心事。”
“嘿，你个白奋斗，你指桑骂槐说谁呢？”
他当美术，不发生利益关系，所以搁这儿放屁。许非新鲜大胆，如果上位，更能让底下人发挥。
许非刚想喷，那边开完会，葛尤忽然钻出来，冯裤子自动闪人。
“自己坐着呢。”
“嗯，今天感觉怎样？”
“比昨天还强点。”
非也挺乐，猫狗都有戏，改天再写集闹王八剧本，让龟大龟二也亮亮相。
他转圈，见没什事，坐在爬山虎那面墙根底下，自己撸猫玩。
刚坐下，冯裤子鬼鬼祟祟蹭过来，盯着他瞅。
“干嘛啊？”
“哎哟，说许老师……”
众人齐啐。
“停！”
“
韩影嗓门亮，“戴红花顶天立地，生是祖国好儿女，死是党好干部，你这叫城隍爷拉胡琴——鬼扯！”
“怎死还成干部？”
葛尤嘟囔句，见老太太要揍他，忙道：“您别激动，别激动，不是说您呢。”
“那你说谁呢？们家老赵也见着，你敢说他干亏心事？”姜黎黎不乐意。
“不定是亏心事，也可能私相授受，郎情妾意。”
“那就好，觉着你还没到那个点儿。”
“也这觉着，哎，迫不及待都！”
葛尤又抓耳挠腮，常人做这个动作，要像猴儿，要猥琐，他不样，亲切且好笑。
此刻天没亮，尤晓刚准备拍些夜里镜头。
大杂院十个人，从未同时出现过，因为挤在画面里太满。反复试验过，发现5-6个人构图正好。
冯裤子语重心长，脸不平，“这都好几天，意思你也看出来，就没点想法？”
“什想法？”
“艺术啊！艺术是无上，跟您撂句实话，真觉着这盘菜由你来操刀，味道会更好。”
呵呵！
冯裤子这是站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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