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天气这般糟糕,也不知太子殿下为何过来。
何玉心里惦记着去请容妃娘娘之事,又转念想到这阵子皇上几次清醒都没有提及过太子殿下,便打算三两句把太子殿下打发。
他收敛思绪,正色问道:“人呢?”
小太监往后看眼:“在那儿。”
何玉随着小太监走过去,还没走近便瞧见
果然,皇上听说容妃过来之后,浑浊眼神里似是有缕光亮拂过,他道:“去,把容妃喊来。”
何玉内心有所犹豫,面上却不敢说什,忙道:“是。”
也不知容妃娘娘可否愿意过来。
但皇上就是皇上,哪怕皇上病着,也依然是当今天子,想来容妃娘娘应该没有那个胆子违抗皇上要求。
何玉怀着颗忐忑不安心,向伺候皇上太监和宫女叮嘱句后,便迈着小碎步,急急匆匆地走出寝殿。
自打皇上病倒以来,何玉便直在皇上床前伺候着,尽管他终日闭户不出,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管着许多事务,可朝廷和宫里那些人态度,他都明明白白地看在眼里。
起初大家以为皇上只是染些小病,歇息几日便能痊愈,表现得那叫个殷勤,从早到晚在殿外守着人都排不过来。
可如今日子长,大家也都知道皇上时日不多,不再理会皇上不说,甚至光明正大地站队四皇子或太子,敢情把皇上当成活死人来看待。
尤其是皇上曾经最为宠爱容妃,有时间操办即将举办家宴,却没时间来看皇上眼。
倒是容妃所出四皇子瑄王,有空便来陪伴皇上。
走到外头,天空依然阴沉,如同个沉重笼子,将所有宫殿都罩在里头。
雪倒是停,却下着小雨,细密雨幕像是层朦胧轻纱,隐隐约约地遮挡何玉视线。
何玉走几步,便瞧见个小太监疾步走来。
“总管。”小太监压低尖声尖气嗓音,“太子殿下来。”
太子殿下同那容妃娘娘样,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踏足过乾坤宫,何玉心想,好在还有瑄王时常过来,让皇上有个安慰。
何玉毕竟在宫里当差几十年,心里亮得跟明镜似,可他也知道,这些话他还不能跟皇上说,因为皇上直惦记着容妃。
这天下午,皇上难得清醒,何玉赶忙上前,端着茶水杯让皇上润润嗓子。
皇上面色发黄,身上散发出不太好闻药味,当他张口说话时,那股药味愈发浓郁起来:“何玉……容妃可有来过?”
何玉指尖紧扣茶水杯,他垂着脑袋,低眉顺眼道:“回皇上,容妃娘娘过来时,皇上还在昏睡着,容妃娘娘不忍心打扰皇上歇息,便回去。”
其实这阵子容妃直没有在乾坤宫露过面,只是何玉不忍心让皇上失落,于是撒这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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