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想,翁娘可不就是小县城鬼吗?如今跟着他们变成农村鬼,地位步步地下滑。
他把想说话全部咽回去,又想会儿,轻声说:“那就希望奶奶腰伤能好些,她前两天扭到腰,现在还疼着呢。”
翁娘彻底沉默,用满含幽怨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费小宏。
费小宏被翁娘盯得头皮发麻,胖乎乎脸下子白,他结巴道:“怎、怎?”
翁娘幽幽道:“你就不能说点正常
费小宏让翁娘先去看坛子,他把毛巾和盆子清洗完放回原处,来到树下时,翁娘刚从坛子里出来,抱着双膝呆呆地坐在树下。
听见费小宏在自己身旁坐下动静,翁娘转头说道:“为感谢你帮洗坛子,可以实现你个愿望。”
惊喜来得如此突然,费小宏意料不及,懵逼地眨眨眼:“啊?”
“说吧。”翁娘挺挺腰杆,抬抬下巴,用眼角睨着费小宏,尽量摆出高高在上施舍姿态,“你有什愿望?”
费小宏摸着下巴想会儿,才说:“希望爸妈能回来趟,他们过年都没回来。”
费小宏排忧解难,顺便忽悠费小宏替他洗坛子。
其实他在那个脏坛子里住几百年,早就不在乎坛子有多脏,只是搬到毓秀家里后,发现这个家被毓秀打理得整洁干净,只有自己脏坛子格格不入,才生出洗下心思。
可他懒得很,不想自己动手,于是忽悠到单纯费小宏。
毕竟费小宏只是口头上答应他,他也没有像毓秀允诺他那样允诺费小宏什报酬,他还以为费小宏会敷衍事地用水冲冲就完事,结果费小宏当真仔仔细细地把坛子洗遍。
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翁娘都是第次碰到对他事这上心人。
“……”翁娘表情僵,随即不高兴地摇头道,“你爸妈在外地,是本地鬼,怎管得外地事?”
费小宏愣道:“你们鬼还要分哪个地方鬼吗?”
“当然。”为维持自己脸面,翁娘睁着眼睛说瞎话,“城市鬼和农村鬼能样吗?线城市鬼和小县城鬼能样吗?”
“……”
费小宏想说这年头居然连鬼都搞地域歧视。
明明他早已成鬼,没有呼吸和心跳,却在此时,清楚地感觉到胸腔里逐渐滚烫。
“谢谢你啊。”翁娘苍白脸上多几分不自在,他小声说,“也不用洗那干净。”
费小宏随意用手背抹掉额头上汗,大大咧咧地说:“都答应你,肯定要帮你把坛子洗干净才行,而且坛子洗干净,看着才好看,住着才舒服嘛。”
翁娘张张嘴,本有很多想说话,可不知怎,个字都说不出来。
感谢话说来肉麻,他也不太会说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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