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区出来约摸二十多分钟后,前面车拐上条岔道,终于停住,远远看见下来个人。
这是条正在修建公路,前面竖着大大“禁止通行”牌子。他们跑过来时候,老贾正坐在路基上,低着头抽烟。
车卡在岔道口,俩司机开始互相交流技术,以及表示对这帮坐车不给钱烂货们鄙视。
褚青把衣服翻过来,垫在屁股底下,坐到他
“别价,等会蹦出冰山来,都得玩完。”褚青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盯着前面那辆破车。
又开会,四周已经没有聚集区,都是荒野,吕梁山轮廓越来越清晰。
司机有些不耐烦,道:“说啊,直接拦下来得,就眨眨眼事。”这货唯恐天下不乱,老惦记显摆下他这车屌爆性能。
“真不用,您就慢慢跟着。”褚青汗道。
往山区主干道,大概是新修,宽阔平整,就这两辆车在路上,前后,空旷得有点瘆人。
“追着前面那车!”
褚青坐在副驾驶位,门还没关上就急忙道。
司机斜他眼,虽然对他身复古乡土造型感觉很奇葩,但对追车这种难得见场面兴奋度却更大,痛快地应声:“好嘞!”
老贾坐车直直穿过街道,两边建筑从小楼慢慢变成低矮平房,人烟渐稀。顾峥坐在后面,不停地给他打电话,根本不接。余力为则抱着胳膊,言不发。
“哥们,你们都是便衣啊?前面那小子犯啥事,傻啊!这时候还往山里跑,连棵树都没有,就只耗子钻里面也能找着。”
褚青看着窗外枯树刷刷飞过,忽然觉得自己特疯狂,确切地说,自从干上演员这行,短短两年,就把以前认知全颠覆。
他接触到这些事情,细腻,敏感,火热,纯粹,深沉,复杂……就像个全新世界,里面人各行其是,熟悉规则,并且保持目标。
而自己,则如个蒙着眼睛闯入者,没头没脑地扎进去,幼稚无比。虽说也得到些实惠,比如钱,比如小小名声和虚荣,可总觉得差那点融入感。他仍然不想摘下这块遮眼布,看着这个光溜溜世界。
“啧……”
冷风顺着破旧车门溜进来,他脱下运动服外套,盖在腿上,在腰后系个结,这样还能暖和点。
司机看那车出城,直开向吕梁山区,嗤笑道:“这车性能好,你说句话,脚油门就能拦下来!”
什眼神儿啊!你特见过有穿秋裤便衣?
“不用,跟着就行。”褚青懒得跟他废话,扭头问:“还没接?”
“没!”顾峥狠狠道声,拳头捶在座椅上,道:“还拍什电影!”
余力为忽笑道:“怎不拍,们越来越像好莱坞电影,有粗口,还有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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