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特丹在二战中被完全爆掉,重建时就变成各种现代建筑风格试验场,虽然丧失其他城市引以为傲中世纪古典美,却别有番光怪陆离。
比如他们旅馆,就是栋像铅笔筒似塔楼。
耐安在办理入住手续,似乎很麻烦,褚青在门口站好会。边上有两个外国小青年正在抽烟,不由回头看看他,其中个还友善地问句话。
褚青眨眨眼,以他渣五英文水准,除“You”,就是“Film”能勉强听懂。连蒙带猜,便笑道:“Yes!”
青年点点头,竖起大拇指,又说个词。
褚青觉着挺逗。
每次只要他出门,范冰冰也保准有工作,不会出现让她独守空房情况。但反过来就很悲摧,范小爷出门,他很多时候都在闲……
快两年没见着娄烨出现在他面前时,恍如初识样子,骨子里仍然抹不去忧郁深沉。娄烨不是会主动找朋友聚聚性格,般他联系你,除因为电影,还是因为电影。
人跟人之间交情很奇怪,褚青路走过来,结识这些朋友,其实没有哪个成铁瓷。很多人平日里根本没什交集,各忙各,可还真就会想着,会惦记。
此去荷兰,同行只有耐安和娄烨,外加个翻译。临行时,北京落着细雪,从飞机上看,倒很符合他镜头里矫情。
看他不像腹黑小孩,所以褚青就权当是夸奖,或是鼓励,道声:“Thankyou!”
耐安只订两间房,她和翻译间,娄烨和褚青间。他略怀疑,是不是就为省钱,才找个女翻译?
他跟谁住都无所谓,娄烨却有些矜持,进屋就拎着皮箱猫在卫生间,鼓捣半天。
褚青猜这货在换内裤,但又纳闷,你是坐飞机,又不是打飞机,换哪门子内裤?
屋子里也有暖气,温暖而干燥,双层玻璃窗隔断素萧冬景。
七千八百公里之外鹿特丹,亦是冬天。
他们先飞到阿姆斯特丹,又坐火车中转,走出那个曲别针样中央车站时,褚青有些恍惚,因为这里也散乱着雪。他感觉自个就没有当暖男命,两次出国,来都是如此冷冰冰城市。
跟柏林还不同,柏林是肃静冷,鹿特丹却像片冰湖,乖戾独特,被烦嚣森林包围,却看不到湖底生命游动。
这气候比北京稍暖,许是队友太中年,四个人里,最潮居然是褚青,立领大衣,妥帖西装,系着素色围巾。女朋友尽平生所能给他拾掇这身,在雪中,特有种COS长腿欧巴感觉。
耐安作为国内最早那批独立制片人,经验还是靠谱,最起码没出现连旅馆都找不到窘境。几人坐上出租车,在狭窄街道上不急不缓,看着异国风景,皆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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