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祝稳稳地蹲着,穿着件油腻污黑蓝底工人服,正给辆破车子接链条。车主就住家属院里,每天
“嗯?”褚青眨眨眼,有点意外,道:“哟,您这够狠啊,下把从大老板撸到底。”
“大老板?”
老头嗤笑声,道:“剃头修脚手艺,都是靠本事吃饭,不丢人!”
说着,抄起勺子磕磕锅沿,当当作响,又道:“你小子,就是个靠本事吃饭,别可着蒙。”
“这都被您看出来。”
肉盒则是猪肉粉条馅,超厚,整齐地切成四小块,配着胡辣汤起,简直绝!
“小子,在这四十年,以前怎从来没见过你。”
老头估计瞅他吃得太香,僵硬面皮难得挤出丝活泛,主动问话道。
“哦,刚搬过来。”
“现在还有人往这搬?”老头古怪地笑声,显然不信,又问:“干什?”
稠在锅里晃荡,像是大块红褐色软冻。也没答话,迅速拿木勺搅那几下,然后娴熟地摆臂,翻腕,满满当当勺子盛碗,保准连汤带肉,绝不含糊。
随即换铁勺,从另外桶里挖块细嫩白净豆腐脑,浇在胡辣汤上面。最后,滴上几滴香油,舀上小羹芝麻酱,再淋上点香醋。
“哎,来来!”
褚青见他颤颤巍巍要端碗,连忙自己伸手捧到桌上,问:“油饼还有?”
“没,有肉盒!”老头嗓子丝毫不哑,跟这屋子同样支棱尖刺。
褚青干笑几声,道:“,呃,其实是个修车。”
……
八点,主城区。
这是机关家属院围墙外面,隔着小街,对过有个修车摊子。顺街走上百十米,就到主马路,若再走远点,还有个中学。
总之,地段不错,骑车人非常多。
“,也是开饭店。”褚青咬口肉盒子,笑道。
“啪!”
老头把手里抹布甩,道:“小子别蒙,做生意见得多,高矮胖瘦,都样,你可不是。”
“那您看是干吗?”他嘴里嚼着东西,含含糊糊道。
“你……”老头瞄瞄他,道:“倒像个手艺人。”
“那,那来两块肉盒,块这吃,块打包。”
他嘱咐道,接着低头,沿碗边浅浅地抿嘴,热,鲜,香,微辣,却不伤胃,舒坦无比。
判断碗胡辣汤好坏,非常简单,如果汤里只有肉末、粉条和面筋三种传统配料,店家却有信心端出来,那就放心喝光它,必定是美味。反之,越是味道不咋样汤,越是添加很多辅料调和。
老头显然对手艺极其自信,屌得不能再屌。
至于加豆腐脑,那是昨天褚青看见别人吃,便跟着试把,感觉还成,把辣味中和点,而且更嫩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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