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说只觉得浑身燥热,急需要找些事做,好将思绪转移,遂跟着屈盖来到停放尸首仓库。
那尸首停放在庭院中,身上盖着条麻布。庸芮眼留意到伸在麻布外手,惊叫道:“那个人……有六个手指。”
孟说登时想起来宴会当晚为公主抬木箱名随从就是六根手指,忙抢上前掀开麻布,面容虽然已经被河水泡得发胀变形,但依稀可以认出正是那名叫王道随从。
庸芮道:“呀,他真是公主那名失踪家奴王道。”
屈盖听说死者是江芈公主家奴,很是惊异,道:“还没有查出死者身份。今日特意请梁医师来,是因为检验尸首两名牢隶臣①争执不下,人说是z.sha,人说是他杀。”
以为是她打死唐姑果。她既难以从嫌疑中脱身,又伤痛被心爱男子怀疑,气之下回去王宫,将徐弱口供原原本本地告诉楚威王。
楚威王听后良久言不发,只是不停地抚摸着泣不成声女儿头发,最终才道:“你不希望你娘亲背负骂名,寡人也不希望夫人背负罪名,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知。就这算,但楚国太子之位,你们也别再指望。来为你提亲诸侯不少,既然七国之中以秦国最强,你就带上你两个弟弟,嫁去秦国吧。”
至于后来楚威王为何要将罪名推到越国太子无疆身上,其心思则不为江芈所解。
孟说默默听完经过,心中震撼难以形容。他终于明白为什江芈再说是他毁她,原来就在那晚,她遭逢世上最惨烈最沉重打击——母亲华容夫人被自己阴谋害死。公主被真相惊骇得无所适从时,又被倾心男子怀疑是幕后主使,遂怒之下将真相告诉唯可以倚靠父王,却又被父王断然推开!她在夜之间,经历所有至亲之人背叛,难怪她如此伤心欲绝,难怪她始终不肯原谅孟说。
江芈讲述这切神情倒是极为从容,仿佛是在叙述件完全与她不相关事。在经历那多之后,她陡然变得成熟起来,不再是那个惘然少女。
①没收为官府奴婢,男为隶臣,女为隶妾。牢隶臣妾则是类似刑徒并具有奴隶身份人。
孟
江芈见孟说神色变幻不定,知道他心潮澎湃起伏,再也不会平静下来,遂道:“你既然已经明白经过,也没有什可说。”拍手命人送孟说出去。
03
出来王宫时,孟说正好遇到太伯屈盖来请医师梁艾去验具尸首伤处。
屈盖连叫几声,孟说才回过神来,问道:“有事?”屈盖道:“没事,就是打个招呼。宫正君生病?脸色这不好。”
梁艾道:“宫正君跟们道吧,反正也不远,会儿忙完,给你号号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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