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好久,阿慧才缓缓睁开眼睛,缓缓伸出只手,握住他手。她手像冰样冷。她积蓄起全身最后丝力气,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道:「、……、个蒙面男人抓走小宝……答应,定要救回小宝,定要、要……」她眼睛里充满哀痛,充满乞求,手朝着旁边桌子指指,然后便缓缓垂下去。
桌子上插着把寒光闪闪匕首,匕首下钉着张小小纸条,纸条上写着行字:
若想保全你儿性命,切须听指令。
字迹虽然潦草,但书写有力,笔画力透纸背,就像砍向心间刀锋样,每个字、每个笔画,都能让人感觉出寒意与杀气。
莫惊雷紧紧地抱着妻子,她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冷。他心也越来越苦、越来越痛。
天正吵着要玩斗蛐蛐儿呢。他挑两只个头最大蛐蛐儿,用只草织小笼提着往家里走。
在推开家里篱笆院门剎那,他忽然嗅到种奇怪味道。他抽抽鼻子,高举蛐蛐儿笼子,大声道:「小宝,快看爹爹给你买什回来?」
若在平时,小宝听到他声音,早已笑闹着从房子里奔出来。但是今天没有。院子里静悄悄,点儿声气也没有。
他心头涌起种不祥之兆,大步走进院子,跟小宝最要好那条大黄狗横躺在棵柳树下,头颅早已被击得粉碎。
他这才猛然醒悟,刚才闻到是股血腥味。他脸色早已变,扔下蛐蛐儿,右手从腰间摸出把贴身弯刀。
她生命正步步离他而去,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回来,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疼他、爱
他当差之前是神刀门人,所以虽然平时办案公干之时使是条铁链,但其实最拿手兵器,却还是手中这把圆月弯刀。他双手握刀,警惕目光四下扫视,小心翼翼、步步地穿过院落。院子里没有个人,没有丁点儿声音,连平日总被小宝撵得四处乱窜小鸡、小鸭、小猪都不见,剩下只有团恐怖寒气。他心缩得紧紧,步步走上台阶,朝屋里轻唤两声:「阿慧,阿慧。」阿慧是他女人名字。没有人回答他。
家里大门虚掩着,他心不由得阵怦怦狂跳,单手握刀,伸手轻轻推开大门,股浓浓刺鼻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最先看到是团殷红血迹,然后是个倒在血泊之中女人,正是他女人。
「阿慧!」他惊呼声,弯刀落地,冲上去把抱住她。她雪白脖颈上划着道深深剑痕,鲜血正汩汩流出。他颤抖着伸手去抹,那血却越流越快、越流越多。
「阿慧,阿慧,你醒醒,你、你怎?小宝呢?这、这是谁干?」他心都碎,止不住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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