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二十年未闻号角声。
想当年跨马提刀、威风凛凛、冲锋陷阵,
只杀得那韩昌贼丢盔卸甲、抱头鼠窜、他不敢出营。
网削箭、造设陷阱,偶尔也随他们同出猎。他飞技高绝,即使伤势尚未完全恢复,已能在树丛中纵跃自如,捉鸟擒猪、射鹿逐獐,对他来说自是驾轻就熟,手到擒来。族中青年对他佩服不已,很快便公认他为勇士,对他极为恭敬亲热。
不出猎时,楚瀚便待在村落中,看男子剥熏兽皮、腌制干肉、修制农具,看妇女纺织染布、刺绣缝纫、裁衣纳鞋。楚瀚原本是瑶人,穿上瑶族服饰后,更看不出半点汉人痕迹,他很快便学会不少瑶语,跟瑶族人打成片。
瑶族村落偏远,长年住在与世隔绝深山密林之中,相较于汉人种种文化传承、礼俗器用,自是显得十分落后,甚至没有自己文字,种种历史往事仅以歌谣口耳相传。而且由于这民族十分古老,族中充斥着对繁衍生殖崇拜,村中空地中供奉着巨石制成男阳女阴,妇女哺喂婴儿时往往当众袒露胸脯,年轻男女间求爱更是赤裸直接,傍晚时互唱首情歌,彼此看对眼,便块儿共度春宵。
村中年轻少女对楚瀚这从外地来瑶人满怀好奇,成群结队地来邀他对唱情歌,或干脆直接邀他去山坳里幽会。楚瀚外表虽与瑶人毫无分别,内心却知道自己毕竟来自汉地,来不会唱情歌,二来生怕误触族中风俗禁忌,只好借口伤势未复,对这些邀约概婉拒。
多达见楚瀚如此受姑娘们欢迎,十分羡慕,不断鼓动他入山见识见识瑶族男女如何对唱情歌,说道:“去听听有什不好?就算你自己不唱,开开眼界也是好。”
楚瀚被他说动,便在日傍晚随多达进入山林。没想到两人才入山,便被七八名少女围绕住,逼二人唱答情歌。多达自告奋勇唱几段,少女们却定要楚瀚唱。楚瀚涨红脸,他瑶语懂得原本不多,即便是汉语歌谣也唱不上几句,时之间只想起红倌平时喜爱句段,便红着脸唱《西厢记》中张生唱段:莺啼燕转,撩人心,敏捷才思,含深情。
国色天香,善诗韵,
月儿作证与你酬唱到天明。
门掩,梨花深院,粉墙儿高似青天。恨天不与人方便,只怕这刻骨相思,病更添。
众瑶女从未听过中土戏曲,大感新奇,齐声叫好,求他解释内容。楚瀚熟悉《西厢记》中崔莺莺和张生私定终身故事,便简单解说。众瑶女听得津津有味,又要他多唱几段。楚瀚大窘,他只记得红倌平时挂在嘴边几句唱词,而且红倌是刀马旦,唱词不似花旦那多而繁复,紧急中只想起《穆桂英挂帅》中段,唱道:穆桂英多年不听那战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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