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缎静默许久，才缓缓说道：“
自幼没
母亲，父亲又总在外办事。万贵妃看可怜，因此将收入宫中，带养长大，并让父亲、叔叔轮流入宫来教武功。跟在她身边，已有十多年
时间，当年父亲和叔父犯几次死罪，都是万贵妃可怜，苦苦哀求皇上，才放过他们。”
楚瀚心头
震，这却是他从来不知道内情。百里缎身为锦衣卫，却在宫中进出自如，熟悉得如自家般，原来她根本是在宫中长大，而万贵妃竟是带养她长大恩人！但听她续道：“万贵妃对恩情不可谓不重。她见年纪渐长，颇有姿色，怕跟那纪女官样，忽然被皇上临幸，事情便难以善，于是才安插去锦衣卫任职，在宫外替她办事。”
楚瀚嗯声，心想：“她看多宫中惨事，想必知道旦被皇上看中，灾难便会跟着降临。要不就是像恭顺夫人韩氏那般被逼得投井自尽，要不就是像娘娘那般，侥幸逃过压迫，但仍得躲躲藏藏，整日担惊受怕。”
百里缎似乎看得透他心思，转过头来，望着他道：“
何不回中土家乡去？”
楚瀚听她故作不知，只好直接说出来：“因为你若留在这儿，或可受封贵妃，甚至皇后。”
百里缎听，静默不语。楚瀚知道她心中颇为恚怒，却不知她将如何发作，暗暗戒备，低声道：“将该说说，该问也问，这是对得起黎灏，也是为你好。”
百里缎冷笑声，说道：“你可知道，万贵妃曾多次要让成为选侍？”
楚瀚并不知道，闻言呆，说道：“成化皇帝选侍？万贵妃不是最善妒吗，怎会自己去替皇帝挑选侍？”
百里缎微微哂，说道：“因为她有办法让辈子无法生育。只要不生皇子，便不会对她造成威胁。”
楚瀚感到背脊凉，不禁想起纪娘娘和泓儿，忍不住道：“她自己不能生育，便想让皇帝绝子绝孙，这也未免太阴狠！”百里缎瞥他眼，淡淡地道：“她为掌制天下，巩固权力，还有什
阴狠事情做不出来？”
楚瀚叹口气，说道：“你若留在大越国做个妃子，日子想必会好过得多，至少这儿没有万贵妃。在升龙那几日，见那皇后和几个宠妃都没什势力，不足为虑。”
百里缎又静阵，才道：“可没兴趣做大越国万贵妃。”
楚瀚干笑两声，不禁想起自己在国宴上动过念头：“人家大越国后宫上下相安无事，却专程替他们送个小号万贵妃过来。”暗想：“这念头动得可半点没错，她若愿意进入大越国后宫，那可不是‘天翻地覆’四个字可以形容。”说道：“那你是宁愿回大明做个选侍，也不愿意当大越国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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