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港口,因此码头边上船只都不大,主要工作是运送粮食补给到海外小岛,或将粮食经海道运往北方。
在米铺掌柜指挥下,楚瀚跟其他长工将袋袋米粮搬运上停泊在岸边众多船只,掌柜则忙着与各船船长清点货物,交割银两。楚瀚仔细观察,想找出那馄饨小贩登上海船,但各艘船模样都差不多,他也无法确定,便跟码头边个老船夫攀谈起来,问他各艘船都去往何处。老船夫说,皆无什可疑之处。唯有艘货运甚多船,老船夫道:“那艘船是私船,专门运送米粮到凤凰山去。每月来往三次,送货物着实不少。”
楚瀚没有听过“凤凰山”,问道:“那‘凤凰山’是座大岛吗?”老船夫道:“不,那岛很小,岛上荒凉,没有什人住,就在盘石卫出海数十里外。听说只有几户渔民住在岛上。”
楚瀚顿时起疑:“若是只有几户渔民,何须个月来往三次,运送这大量米粮货物?”当时也没有再询问下去,搬运完米粮之后,仍旧跟着掌柜回米铺工作。
之后他辞去米行工作,再度乔装改扮,来到盘石卫码头讨口饭吃。他年纪轻轻,身强力壮,很快便在青帮船队中找到份水手工作。那船走是浙北路线,利用海运将米粮送到长江口,货物中有些便沿大运河运向北方,有些续往西行,送抵南京。楚瀚在船上干个月水手,渐渐熟习行船航海诸事,这才开始设法探索凤凰山。
他学会自行驾驶小船出海,并懂得如何利用罗盘和星辰在海中辨别方向。所幸那凤凰山并不远,若是认对方向,从盘石卫出海后,不过两个时辰航程便可到达。楚瀚先买条小海船,自己出海航行,在凤凰山周围远远环绕圈,找到岛后个无人岩岸,便在那儿停泊。他藏好船,上岸探勘,为怕被岛上人发现,每次只停留短短半个时辰,便驾船离去。
如此探勘多回,他确定这凤凰山果然便是过去十多年胡月夜和上官无嫣藏身之处。他们在岛上建造座碉堡,以藤蔓树林为掩护,远看只似座小山丘,需找到门户,潜入碉堡之中,才能见到里面别有洞天,内部装饰得极为华丽舒适。岛上仆从不多,共只有六人,想来都是二人最信得过手下,那个赴杭州听取命令馄饨小贩也在其中。此岛远处海外,地僻人少,果然极难被人发现。
然而居住于海外孤岛,毕竟也有破绽。孤岛除鱼虾贝类之外,别无其他粮食来源,也无清水,他们仍得派遣仆人定期乘船回去大陆,采买粮食清水、衣衫布匹和其他日用品。若非他二人食用讲究,运送货物多些,楚瀚将更难探知他们究竟躲在海外千百个岛屿中哪个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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