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刚到南京没多久,京城又有命令来,将他贬为奉御,在南京皇宫里干些杂务。楚瀚见他情状可悲,心中却半点也不觉怜悯。想起他当年嚣张横行,残忍,bao虐,今日能苟且存活,没有被处死弃市,已是不合天理事。楚瀚心中清楚,若非因为此人是自己生身父亲,自己绝对不会去恳求尚铭放他马,让他能苟延残喘,此余生。
值得你如此为他求情?”楚瀚默然不答。
尚铭摆手让他起身,说道:“就因为他提拔你,便值得你这般为他效命?即使他失势,你也不离不弃,这等情义,世间可不常见啊。”他负手绕着楚瀚走圈,说道,“你说说,你能帮做什?”
楚瀚道:“但凭公公吩咐。”
尚铭想想,说道:“听说山西祁县大富渠家,花三年时间,以纯金打造只飞凤,价值连城。还有,听闻在泰山巅上碧霞祠里,藏棵千年灵芝,对养生很有帮助。另外,最近有人进贡三只长白山雪蛤,有延年益寿神效。这三件东西,你去替都取来吧。”
楚瀚心想:“宦官关心事情,也不过是金银财宝,养生保健。”当下立即应诺,说道:“个月内,定替公公取到这三件事物。”
尚铭摆摆手,说道:“既然如此,便高抬贵手,放过汪直,也未尝不可。”楚瀚道谢磕头而去。
楚瀚得到尚铭首肯,这才放下心,赶紧出城去找汪直。汪直正被押往南京途中,楚瀚在间驿站中找到他。汪直模样改变甚大,楚瀚险些没认出他来。他早已不复当年趾高气扬、意气风发,而变成个须发尽白、沧桑潦倒老头子。想当年他呼风唤雨,率领千军万马,多威风,如今孤身人,困顿仰卧于驿馆,孤灯荧然,好不凄凉。
汪直见到楚瀚,句话也说不出来。楚瀚也不知能说什,只道:“万岁爷饶你命,尚铭那边已求情,也会放你马,你好自为之吧。”
汪直铁青着脸,转过头去,紧闭着嘴,胸中似乎和往年般充满激愤怒气,却已无力骂人、摔东西或发脾气。
楚瀚陪着他来到南京,见他被派到御马监任职。许多年前,汪直原在京城御马监任职,如今又回到旧职务上,只是年龄已然老迈,切权势风光、富贵荣华都如过眼烟云,消逝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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