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瀚勉强睁开眼睛,望着面前咪縍变形恐怖脸,和旁大祭师那张丑怪脸,忽然感到这是世界上最美丽两张脸庞。
他抬起头,问咪縍道:“……还有多少时间?”
咪縍神色哀伤,低声道:“凭力量,也只能让你多活三天。”
楚瀚点点头,说道:“三天。足够。”挣扎着站起身。大祭师惊诧地问道:“你打算做什?”
楚瀚低头望向太子,见到他面色已恢复红润,不再是方才奄奄息模样,心中又喜又悲,知道咪縍所说果非虚言,蛊已接受用自己命延长太子命。他说道:“要好好保住他这二十年性命。”
视着那两道血痕,眼神炽烈,忽然用苗语说道:“蛊!以巫王之名,命你饶过这年轻孩子!”
楚瀚正疑惑她在对谁说话,低头,但见自己手臂上两道血痕陡然扭动起来,有如对嘴唇般,竟然说起话来:“巫王!只交换,从不给予!”
楚瀚惊恐莫名,张大口,时不知自己是醒是梦,眼前情景是真是幻。
咪縍哼声,说道:“交换便交换。要换什?快说!”
楚瀚手臂上嘴唇张得极大,发出尖锐笑声,说道:“当然要用命来换命!”
大祭师若有所悟,说道:“你要去刺杀那万贵妃!”
楚瀚点点头,说道:“正是。请你们帮照看着太子,会派人来将他接回宫去。”又道,“大恩不言谢,楚瀚无以为报,这两件事物,请你们收下吧。”从怀中掏出那段从东裕库地窖中取出瑶族血翠杉,和胡家家传《蝉翼神功》秘谱,分别给巫王和大祭师。
巫王接过血翠杉,握在手中,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楚瀚脸庞,眼中泪水盈然
咪縍伸出冰凉手指,点着楚瀚手臂,说道:“既然如此,这人愿意将自己剩下命全都交付,交换那孩子命。快快收下,莫再迟疑推脱!”
那对嘴唇抿在起,似乎在考虑巫王提出条件,最后露出个诡异笑容,说道:“好。二十年,这人还有二十年性命。取走!”说完又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
忽地笑声戛然而止,在片震耳欲聋寂静之中,楚瀚再定睛看去,只见鲜血从自己手臂上两道弧形血痕中渗出,划过他手臂,滴滴跌落到地上,血痕仍是血痕,不复是对嘴唇。
楚瀚忽然感到全身无力,坐倒在地,仰天倒下。大祭师赶紧在后伸手扶住他,丑脸正对着他,满面关切焦急,叫道:“撑着点,喂!楚瀚,你撑着点!”
楚瀚感到生命正点滴远去,忽觉只冰冷手按上自己额头,咪縍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还不会就死。喋瀚,刚才亲吻你时,已经给你下‘吊命蛊’,让你留下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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