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怜看着素娘哀伤地眼眸,时间也没有言语。
素娘突然问道:“小怜,你知道城西新开家花坊吗?”
阿怜睁大眼睛,微愕地道:“你说是那个个月前新开,门头有块像金子样闪闪发光牌匾,全城有钱人家大房小妾都喜欢抱团去那个神神秘秘花坊?好像叫什……叫什半莲池?”中间那个字她不认识,还是同为小乞丐二狗子告诉她,说是跟她名字样念“怜”。
“对,对,叫半莲池。就是这家。”素娘哀怨眼眸突然闪着希望光彩,声音变得激动起来,“你知道怎走吗?”
阿怜点点头,道:“当然知道!哎哟,最近真是奇怪,不想知道这什花坊事,都有人不停地在你耳边捣鼓。昨个晌午还听二狗子跟说,城北米庄柳家小妾去谢恩,说什在花坊买花之后回去,便有身孕
机缘巧合,阿怜认识好心素娘,才知道素娘过得根本就是非人日子。素娘年轻貎美,自打她嫁给徐老爷做填房,茶楼里新来不少客人,全都是冲着素娘去。年过半百徐老爷疑心病重,总是阴暗地认为素娘不守妇道,与茶客有染,所以才会每次喝完酒或者做完善事毒打素娘。最严重次,已有五个月身孕素娘被徐老爷脚从楼梯上脚踹下来,孩子没。全京城人只道素娘自己失足从楼梯上摔下来,将孩子摔没。
有好几次,阿怜想将这件事宣扬到整个京城人都知道徐老爷根本不是什大善人,而是喜欢家,bao伪君子,但都被素娘阻止。所谓家丑不外扬。
素娘拍拍她手,拉下衣袖,用筷子夹块豆沙糕给她,“已经习惯。先吃点心吧。”
这无人后巷是阿怜与素娘秘密之地。
以前素娘做饭菜拿给她吃,被别乞丐瞧见,便会被抢而空。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美食在别人口中咀嚼,自己依然是饥肠辘辘。后来,被素娘撞见次,素娘便约她在这个无人后巷里,偷偷将食物给她吃。也只有这刻时间,她可以跟素娘说些话,比如这几日城里发生什有趣事,谁家老爷娶第几房小妾,谁家公婆两大打出手吵上公堂,谁家儿子抢爹娘钱财……
“素娘,你真好,
要不是你,早就饿死。”她是个乞儿,生下来就没有爹娘乞儿。
素娘轻柔声音,道:“没有,也许还会有别人呢。”
阿怜吞下豆沙糕,道:“素娘,你走吧,离开京城,离开德盛茶楼吧。不然,你早晚会被徐老爷打死。”
素娘苦涩地笑笑,然后摇摇头,说:“没用。跑过,最后还被抓回来。”被抓回来后果更惨,她在床上躺足足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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