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立刻放下饭碗，囫囵地将嘴里
饭菜咽下去，急忙应道：“他爸本来打算让他今年上学。”之后，再没人说话。
到
当年九月，
忽然被告知要上学。奶奶拿出早就买好双肩带书包，亲自送去位于军区大院旁
很识相地上副驾驶。正要跟着妈妈坐进副驾驶，奶奶却道：“那
小地方坐不下两个人，你和爷爷奶奶坐。”于是很顺从地去后座。
爷爷腰杆挺得笔直，上车后，
声不吭地望向车外。
奶奶却握住手说：“你叫何冰吗？今年几岁？”妈妈听后，身子震，回头看奶奶眼，眼眶里已经噙满泪水。
那时并不太懂大人间那种复杂感情纠葛，所以根本不解母亲泪水含义，只是乖乖地回答奶奶，点头说道：“是。”
奶奶终于笑，瞬间，慈祥神态显露无遗。对于，奶奶终于摒弃冷漠伪装，不过爷爷却自始至终没有看眼，也没有和们母子说句话。
爷爷他们住在部队大院里。他级别很高，所以有栋独立二层小楼，整体用红砖建盖，方方正正，还有个不算大院子。那是片高级军官居住区，共有十二座这样小楼。车子进部队大院，很多人都和爷爷打着招呼，有年纪大人，也有年轻人，他们都恭喜爷爷“找回自己孙子”，而爷爷则如既往地严肃，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机械地和打招呼人挥挥手。
爷爷家小院坐落在整个部队大院深处。下车，保姆早就在院门口等着。爷爷下车后，径直进小楼，奶奶则冷冷对妈说道：“你先进去休息会儿，屋子已经准备好。带小冰去买些东西。”说罢，不等妈妈答复，就拉着，朝军区大院外走去。
路过个篮球场时，见到六七个身着军装但没有肩章半大孩子在打篮球。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运动项目，于是饶有兴趣地看着，直到走出很远。
奶奶带着走进生平中第次见到百货商店，看什都觉得新鲜，那些精美物品看得目瞪口呆，被这些东西深深地吸引着。奶奶也不含糊，在狮子大开口下，她买大堆果脯和点心，又替买两件确良衬衫，还有条蓝色劳动布裤子和顶帆布鸭舌帽。回去后，保姆已经做好饭菜，母亲拘束地坐在饭桌旁，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奶奶边带着坐在饭桌旁，挨着她坐下，边面无表情地对妈说道：“咱们家没有小媳妇，该吃饭就上桌子，只要把手洗干净就成。”就因为奶奶这句话，妈从此养成饭前洗手好习惯，并且保持几十年。
饭桌前，大家沉默不语地吃着饭，忽然，爷爷问道：“这孩子还没上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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