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装潢淡雅安静。被顾衍之松松揽在怀中。他手摩挲着后背。眼前是他衬衫第二粒领扣。可以感受到他平稳呼吸。还有他体温,以及淡淡熟悉清爽气息。
眨眨眼,又眨眨眼。仍然回不过神。于是重新又闭上眼,很有自知之明地喃喃:“在做梦。”
手指被捞起,轻轻咬口,响起个漫不经心声音:“绾绾,你没在做梦。”
说:“可是你在抱着睡。”
他说:“抱着你睡你不喜欢?”
抬头。黑暗天空蓦地灯光大作。两架直升机出现在空中。带着引擎发出强烈尖锐声音,迅速而沉稳地自远而近。
机舱门很快被打开。有人沿着飘摇绳索降下。渐渐看清楚那个人修长身形,救生衣里面是浅色衬衫和深色风衣。他越来越近,直至近在眼前,就在臂远外,看见那张沉静从容面孔上,再熟悉不过好看眉眼。
那瞬间,觉得周围切都变得通彻而明亮。
下刻被个怀抱紧紧拥住。力道仿佛像是要嵌进他骨头,让呼吸困难。不知多久,早已被打湿额头上被人印下个吻。听见他唤声绾绾。
轻轻嗯声。带着浓浓鼻音。眼泪混着雨水起掉下来。
说:“喜欢是喜欢,可是…”
话戛然而止。终于从神游状态中回过神来。啊声,猛地抬头。
顾衍之神色淡然镇定:“口渴吗?想不想喝水?”
愣愣点点头。看着他下床,倒杯水,又走回来。顾衍之把杯沿挨在嘴边,看着把水杯喝到见底。然后他问:“再来杯?”
又愣愣摇摇头。看着他把水杯放在边,然后重新上床,搂住腰际,合上眼,有些闭目假寐意思在。
缓缓闭上眼,下巴搁在顾衍之肩膀上,不想再说任何话,也不愿意再想任何事。将紧紧抱住这个人他这样强大,无所不能。出现在面前,就像是从天而降天神。他可以解决掉任何事情。可以不必使出丝力气,只是这样放松地倚靠在他身上。
意识陷入模糊之前,觉到从未有过安心。
做个绵长梦。
梦里光影幽幽浮动。有人影,有脚步声。有温暖触感从被握住手中源源传来。有密密亲吻不断落在额头和眼睛。有个低沉声音始终在耳边:“绾绾,你醒醒。”
这样感觉太舒适,让人软洋洋地睁不开眼。迷糊中听到有低低对话,说什不可能,说什总有办法。过不知多久,终于醒来。然后环顾四周,恍惚觉得自己仍然是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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