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止住脚步，抬起头来望向父亲。他
面容在耀眼光线后面，隐约还是十多年前模样，黑发黑眸，眼神温和。静静立在那里，耐心地等着走过去。
隔
良久，说：“爸爸，就要死，对不对？”
他看看，仍是有些微笑样子：“想和走吗？”
下意识往前迈
步，忽然觉得脸上有
更紧地抱住他之外，还能有什
更好办法。
他亲吻得霸道，后面动作却足够温柔。被他抱在怀里，边低声哄慰，边有轻柔逗弄。可以察觉到他仔细和小心。窗外有夕阳渐渐落下去，猛然亮下，很快整张天空都陷进沉暗里。又是天光景即将结束。今天明明什气氛都很好，连此刻也是样。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想哭。抬眼看见不远处柜子上相框上映射出现在表情，眉心微微皱起，有些茫然无措模样。
虽然开始没有意识到，经过天沉淀，也好歹能后知后觉地察觉出，这世上不会有毫无理由痊愈，现在这样，并不是真发生奇迹。
回光返照四个字，用在这刻才是恰到好处。
最后停歇下来时候，已经迷迷糊糊有些发困。连被他抱去洗澡也不记得。朦胧里听见顾衍之柔声开口：“绾绾，张嘴。”
下意识听从他话，感觉他把温热正好白粥喂进来。勉强吞下去几口，只觉得喉咙哽住，再也咽不下去。以往他总是会耐心劝再吃几口，这次却没有强求，片刻离开后，又很快回来。如既往将从床里面捞过来，面对面地搂在怀里。勉强睁开半只眼皮，还未看清楚他脸庞，就很快又合上。过片刻觉得他揽住腰身力道比往日大许多，忍不住动动，他稍微松开些，然而下巴抵在头顶，整个怀抱还是拢得滴水不漏效果，比往日都要紧密，几乎要嵌进去。隐隐觉得他有些不同寻常，可他声音还是很平静：“乖，睡吧。”
做个很长梦。在梦里独自人走段长长路，前方隐约有亮光，却无论如何到不那尽头。也并不知道为什要走这段路，周围很冷，又空无人。渐渐感觉身体变冷，脚步也越来越沉重，终于看到那束光线越来越近，隐隐有父亲面容在后面。他脸上有些微笑，朝着遥遥伸出双臂。
喊声“爸爸”，这次他竟然缓缓开口，嗯声。
恍惚有许多小时候记忆涌过来。潮水样要把人淹没。听到他又开口，带着空荡荡回响：“小绾，来。”
小跑过去，想要去拉他手。眼看就要够到，却听见恍惚耳边响起顾衍之声音。从未听过他这样唤名字，有些微微颤抖，每个音调里都饱含浓郁到满溢出来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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