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沉默良久,仿佛穿透岁月,倾身朝朱岚岫看来,“恨朱厚熜入骨,可应该感谢他,让你自幼远离宫廷,投身道门。他答应,会让你自由快乐长大,现在看来,他还算是个言而有信人”。
朱岚岫心中暖,热泪不禁滚下脸庞,“该喊你声‘娘’吗?”
白木槿浑身震,她惊惶摇头,“不,是个罪大恶极女匪首,而你是高贵公主,怎配当你娘!”
朱岚岫拜倒在白木槿脚下,字字句句都撞进她心弦,颤出回音,“娘就是娘,不分善恶,无论贫富贵贱,更何况,凡事皆有因果,孰是孰非,是善是恶,谁又能说得清”。
“你能这样说,真高兴”,白木槿想伸手去抚摸女儿,沉重枷锁却让她无力抬手。
朱岚岫头伏在母亲膝上,将她冰冷手贴在自己脸上。白木槿泪水滴落下来,与岚岫脸上泪交汇在起,湿漉漉片。
“娘,告诉,你为什会被父皇囚禁在乾清宫地下寝殿中?”朱岚岫抬起泪眼,恍惚望着白木槿。
“嘉靖四年,兵败被捕,柳王旬将押解回京城。朱厚熜听闻貌美,让柳王旬将秘密关押,不曾料到,他竟为容貌所倾倒,不惜让别人代赴刑场。他许诺,只要自废武功,全心全意侍奉他,过去切,他可以笔勾销,还会让成为仅次于皇后皇贵妃”,白木槿平着声音叙述,听不出任何起伏,仿佛说着别人故事,“朱厚熜手上沾满白家人鲜血,怎可能答应如此荒谬可笑要求。他见软硬兼施都说不动,便命人强行废去身武功,然后……霸王硬上弓。后来他在乾清宫修建地下寝殿,便彻底沦为帝王玩物,而且是只能生活在地底下,见不得人玩物”。
白木槿平摊双掌,似乎想从那些纵横交错线条中理清自己悲惨命运,“知道你小时候为什体弱多病吗,因为得知怀那个畜牲孩子后,将被褥撕成布条,死命勒自己肚子,不想让这个不受欢迎孩子带着耻辱印记活在这个世上。朱厚熜正好撞见,他好残忍,下令将服侍宫女乱棍打死,还给戴上这幅千斤重枷锁。更可恨是,朱厚熜竟带来名画师,让画师画下他蹂躏场面,还将那幅画长期悬挂于室内墙壁上,借此羞辱。曾经动过逃跑念头,也z.sha未遂过,但在生下你之后,忽然觉得好累好累,再也无力争斗和反抗。只求自己女儿平安健康成长,再也没什比这更加重要。而且因而惨死人已经太多,那些服侍过、接触过宫女、太监,包括作画画师,个个被秘密处死,不能再害死更多无辜人”。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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