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端淑神情微微变,但当抬头望向严嵩时,她脸色已经恢复平静。“官宦人家三妻四妾很平常,老爷从未纳妾,倒让人觉得是这个正室夫人不够大度”,欧阳端淑喃喃说道,“老爷千万别觉得对不住,也从未介怀过。只是,老爷那样真心待她,她却狠心抛下老爷和刚出世女儿,从此杳无音信。她那样无情,不值得老爷这多年苦苦思念”。
严嵩眸光黯,“她定是有什不得已苦衷……”
欧阳端淑张张嘴,还想说什,严世蕃嘴里哼着小曲儿,旁若无人地走过不远处长廊。
严嵩和欧阳端淑同时将目光投向那长廊。严嵩拉下脸来,“天天这晚回来,又是和那群狐朋狗友喝花酒去吧”。
欧阳端淑嗫嚅下,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蕃儿是张狂放纵些,但他通晓时务,熟悉国典,还颇会揣摩皇上心意,是老爷好帮手,老爷就不要太过苛责他。”她又换上哀伤语调,“再说,咱们就这个儿子,还要指望他延续香火,养老送终呢”。
娘见到你,定会很高兴,只可惜……”
朱岚岫凝视着他,良久,她闪动着睫毛,嘴唇轻轻翕动下,吐出几个模糊字:“直很希望,能成为向家媳妇。”
向擎苍激动地握住她手,“这算是承诺吗?”
“你不是说,光拥有心不够,还要人吗”,朱岚岫呓语般呢喃,“会让你如愿”。
向擎苍以为,岚岫所说“如愿”,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他忽略她声音里还夹杂着苦苦压抑深切痛楚。在父母坟前,他将她拥入怀中,他眼睛湿漉漉,她眸子里也噙满泪水。
严嵩怅惘长叹,就这个儿子?他苦笑,那个让他至今牵挂女子,当年为他生下对龙凤双生子,她不辞而别,将女儿留给他,自己带着儿子远走天涯。整整十八年过去,儿
严嵩负手立在庭院里,静静注视着高悬夜空那轮圆月,有泪水缓缓顺着他眼角流淌下来。
“老爷,快回屋去吧”,欧阳端淑急急寻来,为他披上狐皮大氅,“千万别为赏月而受寒”。
“哪里有心情赏月”,严嵩满怀感伤,“十五月亮十六圆,只可恨月圆人不圆。秋儿被害那晚,也是这样圆月”。
欧阳端淑暗暗叹口气,“老爷,知道你还在为秋儿事自责难过,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再怎折磨自己,秋儿也回不来”。她目注严嵩,带着几分哀怨,“老爷到现在,还忘不她吗?”
温馨旧情往事,此刻陡然回集脑中,严嵩脑子有些昏乱,有些歉然,“夫人,那件事是对不住你,给过你承诺,生世双人,到头来却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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