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贞反常表现,朱岚岫心头疑云聚涌,她将手轻轻搭在朱秀贞肩上,问得小心翼翼,“这件事……和姑姑有什关系吗?”
朱秀贞肩膀抖颤下,她猝然抬头,呜咽着:“虽然不喜欢柳鸣凤,更谈不上和她有什感情,可是……把人家好端端姑娘给毁,作什孽啊!”她头哭头嚷:“严世蕃这个混蛋,恨死他,恨不能亲手掐死他!”
“姑姑,冷静些”,朱岚岫忙不迭安抚她,生怕她因情绪激动而动胎气。
朱秀贞抽噎老半天,才断断续续道出事情经过。当日朱秀贞曾告诉过岚岫,她偶然遇见严世蕃,发现严世蕃直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瞧看,想不到朱秀贞担心成事实,严世蕃果然认出,永淳公主就是万花楼里那个为颜如玉与他争风吃醋贾公子。在朱岚岫和向擎苍离开京城后某日,严世蕃突然造访公主府,他将包药粉交到朱秀贞手中,要求她设法将药粉倒入柳鸣凤饮用茶水当中,言语间尽是威胁意味,意思是如果朱秀贞不按照严世蕃吩咐去做,他就会命人将贾公子丑事抖露出去,让永淳公主颜面扫地,让皇上雷霆震怒。
朱秀贞本就因假扮贾公子荒唐事而心虚,被严世蕃当面揭发,下子乱阵脚,只能为他所胁迫。
朱秀贞借吊唁柳王旬之名登门,柳鸣凤见朱秀贞挺着大肚子上门,非但没有起疑心,还甚为感动。二人饮茶闲谈时,朱秀贞假意要参观侯府,让柳鸣凤和桂花陪同,小翠则留下来,偷偷将药粉倒入柳鸣凤茶水当中。回来后见柳鸣凤喝下那杯茶水,朱秀贞立即起身告辞。
那包药粉药效是让人浑身瘫软无力,药性半个时辰后便会发作。夜间严世蕃翻墙潜入侯府,打昏桂花,尽情蹂躏瘫倒在床上,毫无反抗之力柳鸣凤。
朱岚岫只感到浑身发冷,那对柳鸣凤而言,该是怎样撕心裂肺梦魇?“姑姑,你好糊涂!”她忍不住出言责备,可是看到朱秀贞自责眼泪,她又心软,“事已至此,说什也没有用。这都是严世蕃作孽,也怪不得姑姑,只是,苦柳小姐”。
朱秀贞只是个劲地哭,哭累,才在朱岚岫柔声慰语中昏昏然入睡。朱岚岫为姑姑掖好被子,疲惫地出昭仁殿。她满心悲凉,殿外冷月如霜,仰头望月,思绪又飘回那个月色朦胧新婚之夜,月光下缠绵悱恻对人儿,那样柔情蜜意。“向郎”,她倾心呼唤,忽被种强烈不安感攫住,如果擎苍知道柳鸣凤事情,他会有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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