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肩走很久,呼延云突然问:“段新迎出狱后,应该到红山路派出所报到过吧,你见到他吗?”
夏祝辉点点头:“服刑犯人出狱后回到家,都要到住地所属派出所递交释放证和相关材料,办理户口登记手续,这是老规矩。段新迎来所里办手续时候,不是给办,但是后来见过他次。”
前面已经能望见红都郡
“他最担心自己有天不在,照顾不孩子怎办,所以,越老就越害怕,不是怕死,而是怕孩子走上条坑坑洼洼路,万跌倒,自己没法像小时候那样,扶着他重新站起来……”
呼延云有些惊讶,时默然。
“可是,不能原谅他打那记耳光。”他忽然说。
声音沉郁,好像是在胸腔里憋十几年。
夏祝辉停下脚步,望着他,满眼困惑。
呼延云和夏祝辉穿过胡同,来到条有点斜小街上,街道两边栾树,枝叶繁茂得犹如搭起条绿色长棚。开始,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闷着头并肩走,后来不知怎就打开话匣子。
也许是刚才老夏讲番做父亲感受触动呼延云某根心弦,他说起自己和父亲间各种不愉快,夏祝辉听得很认真,快讲完时候,呼延云苦笑道:“真不知道,老爸为什总是看不起,总是不能理解,总是希望像他样,找个好单位,待上辈子。”
夏祝辉笑笑说:“这就是当爸,什也不盼,就盼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稳稳当当。”
“他难道就不明白,不想按照他认为好方式生活,不喜欢走在他安排好道路上?”呼延云有点郁闷。
“他怎会不明白啊。”夏祝辉说,“刚才不是跟你说吗,每个当爸,从孩子出生第天开始,就开始担心,你知道他最担心什?”
“刚才姚队说白皮松林事件……其实现场比他说还惨烈,警察到达后,把们这些受伤学生送到医院,医生给检查、包扎完,让到观察室休息,这时爸得到消息,赶到医院来,冲进观察室,直接就给狠狠记耳光,然后骂‘混蛋’‘惹是生非’啥。”呼延云愤然道,“他哪里知道们是自卫,是为正义和尊严而战斗!”
“要是你老爸,也会给你大耳刮子。”夏祝辉说。
呼延云愣:“为什?”
“管谁是正义,谁是非正义呢,只知道,孩子差点把命送,不管什高大上理由,儿子不能死在老子前头,懂!”
呼延云傻,接下来彻底陷入沉默。
“担心孩子生病?”
夏祝辉摇摇头。
“担心孩子没出息?”
夏祝辉又摇摇头。
“那……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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