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云看出他不堪,但还是要把话说完:“因为你见过他正在使用手机——并不是黑iPhone,但iPhone8依然没有解决低温环境下自动关机这个bug……对于那天晚上在冰柜里瑟瑟发抖张春阳而言,这真是个要命bug。”
完。
彻底完。
切都完。
自己在那个晚上所有谋划、算计,在半个月拘押时间里克制、隐忍,此时此刻,都像被洪水冲开堤防样崩塌……
收扫、聚拢、拼接、黏合,但是任凭怎样努力,依然无法消除那碎裂纹路和破损痕迹。
他恶狠狠地瞪向呼延云,尽管他视线已经散乱到看不清呼延云是不是真站在自己所瞪方向:“你刚才明明说那天晚上邢启圣和张春阳在彼此利用同时,也互相猜忌,那你又凭什断定邢启圣让张春阳钻冰柜,张春阳就定会钻,难道他不怕邢启圣从扫鼠岭办完事下来,到太平间旁边小屋去打开电闸,阴他刀吗?别忘邢启圣跟爱心医院关系非常密切,对太平间电力系统,他未必不清楚——”
“果然……”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这两个字中所包含沉着、镇定和堪破切自信,令周立平声音有些颤抖:“什?你说什?”
“说——果然。”呼延云说,“果然被猜中,你连这点也想到。”
不能认输,不能投降,因为,还没到时候!
他喘着粗气,使劲吞咽几下,多少减轻鼻腔里酸痛溺水感,重新抬起沉重头颅,甚至比先前故意昂得高点儿:“那,你有证据吗?”
——那,你有证据吗?
刹那间,他感到阵惊喜,因为他不仅突然看清对
“……想到什?”
“当你逼着邢启圣打电话给张春阳时候,你就知道,张春阳是定会提防邢启圣有诈,可你并不担心,因为你知道张春阳照样会钻进冰柜里去,因为他自恃还有着‘后手’,即便冰柜真被人通电上锁,他也能逃出生天。”
“什后手?”
“手机。”呼延云说,“警方在冰柜里找到张春阳尸体时,发现手机没在他兜里,而是在他手边。刑警们以为手机是不小心从兜里滑出来,其实不是,张春阳之所以敢钻冰柜,就是因为他认为万不得已时,还可以用手机打给外面求救……当张春阳发现冰柜上锁并开始迅速降温时,确实曾经拿出手机来想报警或求救——可惜,他千算万算,还是比你少算招。”
周立平抬起手,用手掌咯吱咯吱地揉着眼眶,以掩盖血液涌上颅骨几乎撑爆剧痛……诡计被破解,只能说技不如人,可是连内心最深埋意念都被对方挖掘出来,那种耻辱,真是锥心刺骨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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