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六年(1741年),户部宝泉局,也就是相当于今天财政部印钞厂两千多名工人,因反对工头克扣工资,停炉罢工。步军统领衙门出兵弹压,工人们“俱登厂内土堆,抛砖掷瓦喊叫”,官兵竟向手无寸铁工匠施放鸟枪。事后,乾隆帝还因为没有杀几个人而嫌官兵镇压不力,朱批道:“办理殊怯矣!此等刁民,
,河南罗山县农民集体抗税,“刁徒七八百人各执木棍铁锨等物,并挟有草束,又复前来,公行叫喊,奉旨不完钱粮,不许差役催追旧欠”。乾隆三十二年(1767年),江苏江阴县也出现大规模抗税斗争,“是年秋,邑大旱,有司不以上闻,征税如故,西乡民相率哄县堂,人挟苗束委弃庭中,顷刻山积。阍者以大言吓之,几至激变”。
虽然在经济上对农民、特别是贫民慷慨大度,但是在政治权利上,乾隆却是有史以来最为吝啬严苛皇帝。他全力维护农民生存权乃至温饱权,但是绝不允许农民有政治表达权。
因为统治者最热爱是稳定,而维护稳定最核心手段则是维护纲常。旦纲常紊乱,则统治者必然受到威胁。
所以,乾隆对于老百姓,有着对比鲜明两副面孔:
对于安分守己“良民”,他“视如赤子”。
对于不守本分“刁民”,他则视如仇敌,必欲除之而后快。
应该说,民众斗争风起云涌是清王朝经济发展和社会发展种必然表现。经济总量扩大,经济结构变化,必然造成经济冲突和经济纠纷日益增多。在经济发展同时,民众政治意识、权利意识也同步觉醒,社会上出现些自发维权组织,这本是个正常社会现象,也是政治文明发展个难得契机。
乾隆年间,在地主与佃户经济冲突中,佃户们表现出越来越多组织性。他们在共同利益基础上相互联系,用演戏、赛会、歃血、结盟方式团聚起来,有组织地和地主进行斗争。有地方出现铁尺会、乌龙会、长关会等组织。乾隆十八年(1753年),福建邵武佃农杜正祈等“结无赖子数十人,屡与田主搆难。恃拳勇,入市强横,久之党渐众,遂阴蓄异谋,人给铁尺,号铁尺会”。有地方还设立会馆,推举佃长,甚至组织武装,与地主们公开对抗。中国民间社会自组织性发展到个新阶段。
面对这种形势,乾隆第反应是恐惧。
在乾隆看来,“涓涓不绝,将成江河,萌芽不剪,将寻斧柯”。在乾隆时代,切民众聚集事件都被视为敌对事件。为防微杜渐,他必须在“群情汹涌之初”,“擒首恶以儆余凶”。乾隆规定,严禁民间结盟、罢市、聚众殴官,如果至四五十人,那“不分首从,即行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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