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鑫缓缓抬起自己右手,虽然如灌铅般沉重,但最终还是和病床上“木乃伊”手握在
众人在静默中耐心地等待着。半个小时之后,房门打开,凌明鼎再次出现在大家眼前。
彭医生关心自己病人,首先问道:“怎样?”
凌明鼎没有回答,他目光首先寻到陈嘉鑫。后者早已急切地看着他,却又心怀惴惴不敢多言。
凌明鼎冲陈嘉鑫招招手说:“进来吧,他想先见见你。”
陈嘉鑫没料到有这出,他愣下,踌躇难定,随后又转过头来看着罗飞,既像是等待对方命令,又更像是某种求助。
手,耸耸肩膀说道,“那你就进去试试吧。”
凌明鼎把虚掩房门轻轻推开,屋中人感觉到有人要进入,便发出声痛苦低吼。那吼声中饱含着绝望和愤怒,令人不寒而栗。
众人闻声尽皆动容,唯有凌明鼎泰然自若,他转过头扫视圈,最后看向站在罗飞身后陈嘉鑫。他似笑非笑地问句:“你很紧张吗?”
这句话把众人目光都吸引到小伙子身上。只见陈嘉鑫面色苍白,嘴唇也在微微发抖,情绪果然很不正常。
罗飞用胳膊肘杵杵自己手下,问道:“你怎回事?”
罗飞观察着凌明鼎神色,感觉不是什坏事,便说声:“你先去吧,没事。”
有队长鼓励,陈嘉鑫踏实多。他跟着凌明鼎走进病房。这次凌明鼎故意没有关门,其他人虽然留在门外,但可以清楚地看到病房内情形。
凌明鼎把陈嘉鑫带到病床前。床上病人身上插满治疗管,脸上则缠着厚厚绷带,只露出右边只眼睛,活像是从金字塔里跑出来木乃伊。
陈嘉鑫知道对方左半边脸几乎被啃光,回想起那血腥幕,他仍觉得心惊胆寒。
“你别紧张。过来,走近点……”凌明鼎用平和话语声引导着陈嘉鑫举动,“来,握住他手。”
陈嘉鑫定定地看着半开病房门洞,喃喃说道:“真是没用……是害他……”
原来小伙子又在自责。那天在案发现场罗飞就看出陈嘉鑫心理负担太重,他当时还劝慰小伙子几句。现在案件受害人就在墙之外,对方承受痛苦通过那声嘶吼蔓延开来,正侵袭到小伙子心穴,令其深陷于悔恨和压抑之中。
凌明鼎腾出只手来扶住陈嘉鑫肩膀。后者移过目光,两人视线碰撞下,凌明鼎趁势说道:“没关系,切都会好起来。”
他话语如甘泉般滋润着陈嘉鑫近乎干涸精神世界,于是小伙子眼神中渐渐透出期待光彩。
凌明鼎也没有多说什,他转身推门独自走进病房。随后房门轻轻地掩上,隔断屋内和屋外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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