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眼微闭,细密睫毛覆盖在下眼睑上,面色平静,仿佛还沉浸在场无梦好眠之中。
好心法医拭去她口唇边血迹,只是脖子上缢痕无法掩饰,在细腻苍白色皮肤上分外刺眼。
方木唿吸急促,整个人也摇晃起来。邰伟急忙扶住他,另只手去拉动白色布单,试图遮住廖亚凡脸。
方木却把抓住邰
室内篇安静。刚刚结束工作工作法医老郑除去手套,垂首站在角落里。看方木进来,老郑走过去,在他肩膀上按按。
“机械性窒息。”老郑轻声说,“凶器应该是条不太粗绳子。”
方木似乎完全听不到他话,只是愣愣地看着解剖台上覆盖着白色布单静卧人体。
老郑无奈地摇摇头,小声对杨学武说:“还没有做毒物分析,只是初步检验。”他朝方木努努嘴,“这是自己人。解剖过,怕他受不――让他看完整吧。”
杨学武点点头,轻声地说句费心。老郑苦笑下,摆摆手出去。
雪后初晴,天色大好。整个城市被素洁白色包裹,似乎切纯美如初生。
市局。楼。法医解剖室。
门忽然开,杨学武探头出来,看看走廊里两个人。方木呆呆地坐在长椅上,身上伤痕都没有经过处理,血渍犹在。他盯着脚下水磨石地面,手指蜷曲着落在膝盖上,仿佛泥塑木雕般,动不动。
靠在墙边吸烟邰伟看到杨学武,投以征询目光。
杨学武点点头,简短地说道:“可以,进来吧。”
方木在原地站会儿,慢慢挣脱邰伟手,摇晃着向解剖台走去。
冰冷不锈钢台面上,女孩静静地仰面躺着,白色布单从头到脚覆盖,只有几缕蓝色卷发露在外面。方木垂着头,怔怔地看着,又回头看看邰伟和杨学武,似乎在期盼他们中任何个能告诉他:这是梦境,不是现实。
杨学武移开目光。邰伟略沉吟下,慢慢地走过来,把右手搭在他肩膀上,用力捏捏。
这动作仿佛给方木些许勇气,他重新面向解剖台,抬起只手,在空中停留好几秒钟之后,轻轻地掀开白色布单。
廖亚凡苍白面容露出来。
邰伟扔掉烟头,起身拍拍方木肩膀。足有几秒钟之后,方木缓缓抬起头来,木然地盯着邰伟,似乎完全不认识他样。
“进去吧。”邰伟低声地说道,“去看看她。”
方木眼球转动迟滞,灰暗瞳仁里毫无光彩。他移开视线,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刚直起腰,脚下就软,差点扑到在地上。
邰伟把拽住他胳膊,勉力撑住他身体,嘴里声叹息。
杨学武神色黯然,默默地让出位置,等邰伟扶着方木走进解剖室,又重新关好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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