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萝卜有点紧张，定
定神，把这个本来不需要深入思考
问题思考几遍，答道：“张大山就说‘湖畔楼出事’，让
们赶紧过去。那会儿他并没走进湖畔楼，只是因为路上险些撞到那个浑身鲜血白衣女人，看她像个游客，开车把她带到湖畔楼，见里面黑咕隆咚不对劲——湖畔楼老板李大嘴从来是整夜不熄灯——所以他才报警。张大山和李大嘴关系
向比较好，报警后他还是不放心，才让陈少玲留在外面等警察，自己进门去看看情况。楼房门都锁着，他就上二楼，逐间打开客房查看，直到赶过来。”
楚天瑛点点头：“李大嘴情况你简单介绍下，为什
在现场直没发现这个人，也没发现湖畔楼其他员工？”
“李大嘴，原来在咱们乡是个‘能耐人’[3]，挺精明，也挺厚道，到外面跑几年建材生意，回到乡里就开这家湖畔楼，生意还好。平常日子，店里就他、他老婆和他外甥三人打点，再忙不过来就临时从乡里找个后生打打短工。前几天来过次，抽查旅客身份证登记情况，他说这几天风大，让甭过来。现在他和他老婆、他外甥在哪里……还真是不大清楚。”
在国公安系统中，派出所虽然芝麻大，却是整个公安工作“底座”。侦查破案，首先要靠派出所治安民警平时掌握情况，就是所谓“四知”[4]和“百熟悉”[5]。旦
神听着胡萝卜讲述案情楚天瑛，并不是懒得动笔，而是记得《犯罪现场勘查程序》中话——
对第位到达犯罪现场警官，其他警务人员应该用审讯态度来询问：他是怎样发现现场？他到达现场后做些什？他遇到哪些人？在其他刑警赶到之前还发生什……这个阶段，重要是倾听，对每个字都充满质疑地倾听。
对每个字都充满质疑地倾听。
坐在楚天瑛身边李阔海不停地记录着，笔尖从始至终没离开本子，在上面留下蜘蛛爬过般黑色痕迹：
10点14分，狐领子乡派出所值班协警小王接到张大山报警电话；
10点15分，乡派出所所长胡卫东出警，赶往湖畔楼；
10点30分，胡卫东驱车到达湖畔楼，在门口见到陈少玲，进门后，在KTV包间内发现六具尸体，其后张大山赶到包间；
10点40分，胡卫东退出湖畔楼，打电话给值班协警小王，要他立即召集所里全体民警赶到湖畔楼，同时向县公安局求援……
“等下。”楚天瑛忽然扬起手，示意有问题，把李阔海吓跳。胡萝卜也赶紧停话，把脸转向楚天瑛。
“有个问题，10点14分，协警小王接到张大山报警电话，电话详细内容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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