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志可喘息阵子后,缓缓开口说:“刚才去城北座破败道观。前些日子,在施粥时候,遇到个流连于此山东老汉……”
长春真人丘处机是在两年前收到成吉思汗邀请函,他最终接受蒙古大汗盛邀,在73岁高龄启程奔赴西域与其会面,希望能以自己微薄之力,在成吉思汗心里播下仁政种子,让世间苍生少受些苦难。两年后冬日,他和随行十八位全真弟子来到邪米思干大城,由于前方积雪封路百余里,无法赶到大雪山东南和成吉思汗相会,他们将在此处过冬,等待开春雪融后继续前行。
蒙古人大屠杀已经过去年多,邪米思干大城空气里却似乎依然飘浮着股浓烈血腥味。这座丝绸之路上繁华重镇、曾经被亚历山大大帝盛赞城市,在成吉思汗铁蹄下遭遇灭顶之灾,再也不复过去美轮美奂壮观景象。尽管已经在缓慢重建,如今呈现在全真道士们眼前,仍然是白雪覆盖下大片大片断壁残垣,进城路途上,甚至可以在路边见到无人掩
西行面见成吉思汗道路漫长而艰辛。
尽管已经在邪米思干大城休养段日子,丘处机身体状况仍然不佳。因此,当长春真人好不容易可以午睡片刻时候,弟子们都自觉地不发出声响,以便让师尊可以好好休息。
然而丘处机入睡还不到小半个时辰,全真道士们暂居算端氏新宫门外就传来阵歇斯底里叫喊声。丘处机弟子于志可从远处狂奔而回,边跑边发狂般地叫嚷着,嘶哑喊声在空气里飘荡着。
“志可!收声!不要惊扰师尊休息!”于志可师兄李志常生气地训斥道。但他很快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于志可脸白得好像张纸,嘴张大到令人匪夷所思程度,就好像不张那大就没有办法呼吸样,圆瞪双眼布满血丝,简直要从眼眶里蹦出来。而最让人不安是于志可嘴里呼喊内容。
“怪物!妖孽!”于志可仿佛要把自己心和肺都喊出来,“怪物啊!”
师兄弟们慌忙把他扶进宫里,手忙脚乱地喂水喂药,但于志可已经陷入癫狂状态,面极力挣扎着,面上气不接下气地不停喊着:“妖孽!怪物!妖孽!”
“志可,抱元守,澄心定意,妖邪自去。”个严肃声音忽然响起,那是被惊醒长春真人丘处机。
在师尊提醒和点拨下,于志可终于慢慢地收束心神。静坐片刻后,他才颤抖着张口,用嘶哑嗓音说:“师尊!……不是故意失态。但是看到些东西,些不应该在这个世上存在东西。”
“不必急,凝神静气,慢慢从头说来。”丘处机在徒弟们端来椅子上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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