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钱而已。”魏炯摆摆手，“您别客气。”
“也好，两块钱，不用推来让去
。”纪乾坤也不再坚持，“关于‘追诉时效’事儿，搞清楚
吗？”
“嗯。二十年过后，认为确有追诉必要，可报请最高人民检察院批准后，继续追诉。”
随即，魏炯又把追诉时效延长和中断
讲解给纪乾坤听。和上次样，纪乾坤听得极其专注，其间始终在抽烟，小小房间内很快就烟雾缭绕。
“也就是说，旦立案……”纪乾坤听罢，沉吟下，自言自语道，“就无所谓追诉时效。”
几口茶下肚，纪乾坤满足地叹口气，问道：“怎
样？”
“不错。”魏炯端详着杯中金黄色茶汤，“
不太懂，但是很好喝。”
“老纪这里净是好东西。”张海生嘎嘎地笑起来，露出口被烟熏黄牙齿。
纪乾坤看着张海生，嘴角似笑非笑，突然开口：“老张，你还有事儿吗？”
“哦？”张海生愣下，随即把纸杯中茶水饮而尽，站起身来，讪讪地说道：“那忙去，你们聊，你们聊。”
批垃圾后，志愿者们又三三两两地来到房间里陪老人聊天。魏炯洗干净手脸，径直去纪乾坤房间。
张海生还在，坐在椅子上和老纪面对面地吞云吐雾。窗台上玻璃罐头瓶里漂浮着几个烟头，半罐水呈现出棕黄色。
纪乾坤招呼魏炯坐下。张海生看他眼，皱着眉，捏着半截烟头说道：“老纪，这烟也不咋好抽啊，没劲儿。”
纪乾坤微微笑，并不作答。
“壶里有大红袍，刚泡。”他面向魏炯，指指抽屉，“里面有纸杯，自己倒。”
“对。”魏炯讲得兴起，决定小小地卖弄下，“不过，79年刑法和97年刑法在追诉时效方面略有不同。”
“有什不同？”纪乾坤立刻追
说罢，他就拎起拖把，拉开门走出去。
室内只剩纪乾坤和魏炯两人。纪乾坤又拿出根健牌香烟，夹在两指之间向魏炯示意。
“谢谢你帮忙。”他点燃香烟，深吸口，“几年没抽这个。”
“您少抽点儿吧。”魏炯忍不住提醒道，“对身体不好。”
“没事。对，看到发票。”纪乾坤笑笑，“给你三百块钱都用来买烟？你自己搭路费吧？”
魏炯咂咂嘴，真觉得有些口渴，就道谢，从抽屉里拿出纸杯，想想，又把纪乾坤手边空杯倒满。
“您呢？”魏炯问张海生。
“哎哟，可不敢当！”张海生没想到魏炯会给自己倒茶，忙不迭地把手里纸杯递过去，“好茶，也来点儿。”
魏炯给张海生续茶，自己才倒半杯，靠在桌边小口啜着。
时间，大家都不说话，或坐或立，默不作声地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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