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妈手艺。”
老纪早已拿好筷子,迫不及待地夹起个塞进嘴里。
“味道怎样?”
“嗯!”老纪大口吃着饺子,油汁顺着嘴角淌下来,“好吃好吃!”
“嗨,您慢点儿。”魏炯笑着说道,起身去拿餐巾纸。再转身时候,他愣住。
“嗨,甭看啊。”魏炯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在吃饭?”
“嗯?”老纪如梦初醒,“是啊是啊,你吃没有?”
他急忙指指小木桌:“来来来,起吃。”
老纪年夜饭不可谓不丰盛,清炖鸡、红烧鱼、猪肉炖粉条、蒜薹炒肉、酸菜炖大骨,还有凉拌菜。只是每样菜都已经彻底凉透,而且几乎没怎动过。
魏炯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以想象老纪是如何用大半天时间做好桌菜,却在举国欢庆时候,举着筷子,根接根地吸烟。
正厅,魏炯看到食堂里还亮着灯。台液晶电视机摆在餐桌正中,几个老人坐在长椅上,没精打采地看着戏曲节目。个护工靠在不锈钢餐车边,正在打瞌睡。
魏炯没有停留,转身向长廊尽头走去。
从门底透出光来看,老纪还没有睡。魏炯推推门,没锁。几乎是瞬间,大团烟气涌出来。
室内烟雾缭绕,视力可及之处都是灰蒙蒙片。在小木桌前,老纪手拿着筷子,手捏着香烟,愣愣地看着他。
足足五秒钟后,老纪才喊出声来:“你……你怎来?”
老纪背对着自己,低着头,双手捧着保温饭盒,肩膀在微微地抽动。
他在哭。
在这寂静夜,在无数人带着祝福进入梦乡时刻,在新年第缕阳光到来之前,个孤独老人,在无声地哭泣。
顽强、乐观如
老纪误会魏炯神情,拍脑门:“你看,都凉,怎吃?”
他摇动轮椅向门口走去:“食堂应该还有人,让他们把菜热下。很快就好……”
魏炯把抓住轮椅扶手:“不用,老纪,给你带饺子,咱们吃这个。”
“饺子?”老纪脸惊讶,“好好好。”
魏炯打开保温饭盒,揭开盒盖,把冒着热气饺子捧到他面前。
魏炯没说话,屏住呼吸,疾步奔到窗前,打开窗户。干冷空气涌进来,搅动着满屋烟雾,顿时清爽不少。
“你抽多少烟啊?”魏炯伸出双手在身边挥动着,“不要命你!”
老纪只是呵呵笑着,似乎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他摇动轮椅,凑到魏炯身边,上下端详着他,几次想伸出手去拉他,又缩回手来。
在他和魏炯相识这段日子里,老纪还是第次这样手足无措。
魏炯被烟气呛得直淌眼泪,好不容易看清眼前事物,首先映入眼帘,是老纪那张写满惊喜脸。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