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不说话,各自捧着茶杯,小口啜着。女孩用左手按在床上,看着面前墙壁,目不斜视,手臂偶尔抬到嘴边,将茶水徐徐送入口中。林国栋则不停地翕动着鼻子,似乎要把女孩周身空气都吸进去。
茶香芬芳,入口后初时苦涩,品咂后又有回甘。林国栋却越喝越渴,仿佛鼻子里不是女孩身上香气,而是团烈火,瞬间就将茶水蒸发得干二净。他悄悄地挪动下身体,拄在床上右手向女孩慢慢移过去。
漫长几秒钟之后,他指尖碰到温软滑腻另根手指。他呼吸下子急促起来,心跳也开始加快。他佯装喝茶,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瞟陈晓眼。
女孩并没有表现出异常,仍然看着面前空空如也墙壁,气息纹丝不乱。林国栋略略放下心来,细细品味着年轻女人手指。片刻之后,他显然并不满足这小小接触,再次挪动手指,试图让它们攀爬上女孩那光滑手背。
稍动作,陈晓立刻抽回左手,起身把茶杯放在书桌上,看也不看林国栋:“林老师,得走—您稿子呢?”
天气温比往日要稍高些,大地回春迹象已经愈加明显。窗台上还有些半融化状态积雪,在午后阳光下微微冒起蒸汽。林国栋看看小区外街角,马路上空空荡荡。他又把视线转向对面14栋楼。尽管从6楼缓台窗口望进去是片昏暗,但可以肯定是,那里空无人。
自从那天向骆少华发出警告之后,这个该死跟踪者就再没有出现过。贴在自家门楣上透明胶条早已经失去黏性,在某个清晨悄然脱落。自己割伤手掌开始慢慢愈合,而林国栋心,正在回暖天气中,慢慢地苏醒过来。
身后突然传来“叮”声。他回过头,看见陈晓已经坐在自己床上,正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查看下之后,表情淡漠地把手机甩在床上。
“男朋友?”
“嗯,例行问候。”
“哦?”林国栋有些慌乱,急忙站起来,“就在……桌子上。”说罢,他在成堆文稿中翻找着,最后抽出几张,稍稍整理下。递给陈晓时候,他已经平静下
“他还要在北京工作多久?”
“不知道。”陈晓并不看他,伸直双腿,两只脚踝交叉,“搞得跟网恋似。”
林国栋笑笑,边喝茶边打量着她。
女孩今天穿件黑色高领毛衣,深蓝色牛仔裤。上身凹凸有致,双腿笔直修长。脸上因为饮酒而形成红晕尚未消退,加之热茶下肚,面庞上水汽盈动。
林国栋慢慢地走过去,和女孩并肩坐在床上。在两个人体重之下,床垫凹陷下去,陈晓身体靠过来,半倚在林国栋身上。然而,她并没有躲开或者调整坐姿,任由自己手臂紧贴着林国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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