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清理好浴室残留血迹出去时,芥川龙之介还盘腿坐在卧室地板上,黑色外套在地面上铺开。
初鹿野来夏将药物和绷带齐放进医药箱里,也走进卧室,在芥川龙之介身旁坐下来。
卧室地板
他立刻就发现芥川龙之介身上不同,芥川龙之介衣物多看件黑色外套,而且是初鹿野来夏眼熟不能再眼熟外套。
他眼就认出来,这是太宰治外套。
初鹿野来夏视线在芥川龙之介身上黑色外套上停驻秒,事后又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
“……对不起。”他说。是他错。
初鹿野来夏愣下,立刻就理解芥川龙之介在为什事情而道歉。他并不在意,反过来安抚芥川龙之介:“没事,小伤而已。是自己要去,跟你没关系。”
越苍白,看起来虚弱无比。
芥川龙之介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
他进门就闻到血腥味,于是循着血腥味传来方向走过去——浴室门没关,他能清楚地看见初鹿野来夏靠在瓷砖铺成墙壁上,他禁闭着双眼,睫羽微微颤动,咬着牙面色苍白地用手指抠出肩部子弓单。
初鹿野来夏脱掉上衣,裸露出肤色白如瓷器上半身。但芥川龙之介没空感到不好意思,他只觉得心中空落。
铜黄色金属物掉落在瓷砖地面上,碰击时发出清脆声响。这个子弓单像是狠狠砸在芥川龙之介心里,让他下意识地呼吸窒。
话是这说,但芥川龙之介怎可能觉得跟自己没关系?他脸色紧绷,并不后悔自己做下加入港口黑手党决定。
“银在卧室,”初鹿野来夏说,“你去看看她吧。”
芥川龙之介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转身进入卧室。
初鹿野来夏在伤口上上层止血药物,随后又撕开白色绷带,将伤口包扎好。
如果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受伤话,其实只要干净利落地死次就可以,根本不用受这种罪。但现场两个人都在,初鹿野来夏总不可能杀人灭口,所以只好用最原始办法来处理伤口。
他喉头哽哽,想说些什,却又什都说不出来。
芥川龙之介无比清楚,这是初鹿野来夏为他而受伤,此时苍白脸色、沿着脸廓落下冷汗、以及蜿蜒留下刺目鲜血,全都在提醒着芥川龙之介——全都是因为他。
因为来救他,初鹿野来夏才会受伤,才会遭受这样痛苦。
初鹿野来夏忍耐着疼痛,用手指直接在伤口之中抠出那枚子弓单来。子弓单被抠出来时初鹿野来夏终于松口气。
取出子弹是最遭罪,余下其实算不得什。初鹿野来夏此时才睁开双眼,看向站在门口芥川龙之介:“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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