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王屋山从大袖之中拿出个红纸盒。顾闳中看那红纸上印签便知道这是去年皇贡中南珠对盒。每盒中有对硕大南珠,总数也就二十八盒,象征二十八星宿。只有皇上最亲近之人和立下极大功劳才可能得到这种赏赐。
王屋山将纸盒放入顾闳中袖子中,抽回手时顺带着用手指在他手腕内侧轻轻拂过。那轻柔温润手指通过手腕内侧敏感部位,将股电流般刺激传到顾闳中心头,让他感到心尖阵乱颤。同时身体猛然收紧下,脸上显出很明显不自然表情来。
“嗯、嗯,咳,是这样,咳。”顾闳中口喉间囫囵好久才
山问题其实是个套子,不管顾闳中选择哪个答案,都可以让她深究下去。
韩熙载将手抬,制止王屋山。他可能觉得王屋山太小看顾闳中,这种小伎俩是对别人智商侮辱,特别会让某些自命不凡文人心中抵触。所以他转换种方式,面带微笑地对顾闳中说道:“先生与也算是老友,今天就厚着脸皮来不情之请,麻烦先生再细辨下这三幅字画。随兴而言,不拘规矩律节,只当们娱兴场。其中异常之处先生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你点到为止也就是。”
“不敢不敢,大人如此高抬小可,定当是竭力而为。只是……”
“只是什?”
“只是真要因为这些字画得罪哪位皇族权贵、圣手大家,还请大人隐瞒。”
“这个必然,无须为忧。”
顾闳中还是从徐铉《度衡》小篆评起:“字没有问题,好字,有气势也有镇力。”
“你不要因为徐省制与齐名便说他好话。”韩熙载提醒顾闳中。
“大人面前不敢半字伪语,此字形正堪比天书。曾见摩尼崖破壁天书,字形字意亦不过如此,所以没有几分仙性是写不出来。此字可用在庙堂鼎炉、祭祀重器上以示敬天之意。忘至小山水从画法上讲已经落后,毕竟是最早山水画,但是从画意上来讲却是境界高深,很难说是好是坏,重要是看挂在何处。此画已经年代久远,难免粘附秽垢尘埃和霉湿之气。另外此画形大意混沌,如长久挂在身边,下意识间便会将意念转入其中。这种情形如能有所悟道,那是上好,如不能悟道,反让思维迟滞、意识昏浊。但跟小夫人声明句,这说法是师父所教以画写意、以心融境境界,和玄学、武学没有任何关系。最后这幅刚才其实已经将可说都说,再深层次含义不是所胸中所学能解。但奇怪是……”顾闳中欲言又止。
“先生有什顾虑吗?此处说话不用保守。你今日所做都是在为皇效命,而且担保你所说再无第三人知道。”韩熙载说话同时朝王屋山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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