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嗷’地吼嗓子。”
“就吼嗓子”老冯不理解。
“他本来低着头抽闷烟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样子突然冲步上来揪着这里把拎起来。”
薛长久双手反抓着自己领口演示当时情形。
“他吼时候烟都没抽完烟头直接掉进衣服里给肚子烫得呀但也没顾得上痛。他表情太吓人那声叫哦里面那个恨呀三江五海恨寻仇厉鬼才有恨他是拼着身剐都要……都要咬口肉恨。”
到李家难处。他就活在浊世污泥中压根儿不觉得这世上有轻快干净地方。他死死盯着李家待到李立出生更吃准时灵仪怀孕时间。有时刘桂兰抱着孩子在小区里散步他会凑近瞧眼那小小眉眼口鼻怎看怎像是自己种。王雪莹又或时灵仪于他早已不重要辈子光棍突然之间有个儿子每每念及这天赐之事都是禁不住狂喜所以心心念念就是要想法子让李立认祖归宗。
薛长久也明白以他和时灵仪不清不楚关系加上他境况要把李立带走很不容易。
“也不想闹到要打官司嘛。”他说。
实际上直到今天李立五岁薛长久都没有通过司法途径要回儿子举动老冯猜想除对利用法律不适外定还有其他原因。比如怕时灵仪反告他强*就算缺证据法院判不但想再争夺抚养权就悬。
自个儿心里到底转过多少念头薛长久当然不会五十交待给老冯。他只说等李立长到两岁时实在熬不住找上李善斌。
说完这句薛长久沉默下来。
“然后呢”
“他放下来转头走。脚都软。走南闯北这些年也见过不少人看他这样子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来那多恨但肯定不会把儿子还给咯。别看他平日里老实蔫人出豹子惹不得。可是要怎办啊不甘心呐只好在旁边候着看有啥机会。等着等着也就有点明白那个时候王雪莹远远瞅自家闺女心里是真不好过呀。”
“你就这在旁边看几年他们搬家你也跟着李善斌知道吗”
“怎不知道不用挪地儿反正再怎搬李善斌还得上工他
“那时候找他讲那意思娃是他家也不容易给五万块钱娃领走。他当然知道那不是他种说是他好像也没有特别吃惊但那个人……”
薛长久咝咝地从牙缝里吸凉气。
“揍你”老冯理所当然地问。
“说揍也不算吧但他那模样嘿哟……本来是讲他叼着烟听也不说话。想好他发作但这事儿实在没办法憋不住挨他顿打只要打不死就得说明白说清楚看看有什路好走。他那根烟都没抽完想也没说啥戳他心窝子话呀他就炸。”
“怎个炸法”老冯看他心有余悸样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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