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昨晚文秀娟
动作，她是怀疑同寝室某个人要杀她？嫌疑人中，居然还包括
自己。从停留时间看，自己嫌疑是最小。那是当然，自己怎
可能想要杀文秀娟，那是自己在医学院里最好朋友呀。但会有别人想杀她？司灵，司灵会想杀她吗？
文秀娟并没看着柳絮。说出这句话后，她目光又
次在教室里巡视，和每道投注过来视线相交。司灵、赵芹、战雯雯、刘小悠、夏琉璃、张文宇、马德、费志刚、裘元、钱穆。她平稳地让目光滑过每个人脸庞，没有哪个人让她停留得长些。实际上她扫而过，并未有任何停留，最后落到柳絮脸上。
柳絮愕然看见，她嘴角微微上弯，竟似是笑容。
然后，她把尸体右胸表皮掀开，取下胸大肌和胸小肌，拿起钳子，开始钳右边肋骨。
仿佛她从未说过那句话。
文秀娟微微摇头，于是柳絮便问昨晚到底是怎回事。她想既然文秀娟开这个头，就应该会说个明白。
然而文秀娟却没有回答。她眼睛从柳絮脸上移开，在教室里打个转，低下头。
又说错话？不该问吗？柳絮不安起来。
然后她听见句咕哝。
“什？”柳絮没有听清。或者说，她听见几个音节，但那内容让她觉得自己无疑是听错。
遍骨节骨隙……
柳絮不知该不该喊她，她感觉自己从昨晚到今天，下子发现文秀娟太多秘密。多得仿佛开始组成另个文秀娟。
骨节骨隙骨节。跳跃停在尾指骨节上。文秀娟抬起头，正对上柳絮没来得及移开目光。她眼睛依然清澈，却望不见底。
柳絮吓跳，像做错事般移开视线。
“
开始钳肋骨啦。”柳絮说。
惊讶目光纷纷收回。对其他同学来说，这突兀句话，像是从石头里迸出来，而说话人无论动作神情都和这句话联系不起来，那，想必是听错吧。文秀娟刚才忽然说，应该不是“有人要杀”。连教
文秀娟猛地抬起头，黑色瞳仁定定地看着柳絮。句话从她嘴里迸出来，锵然落地。瞬间，整个教室安静下来，所有人脸都转向这里。
有人要杀！
她说是这句话吗？有人要杀，听错吧，怎可能！柳絮愣愣地，觉得整个人都没处安放。
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比文秀娟坦承自己有梦游症要离奇百倍。
“昨天晚上。你看见。”
柳絮讷讷着说对不起。
文秀娟却笑，“怎是你说对不起，吓到你没有？不好意思啊。”
柳絮顿感轻松，说：“以为你在梦游呢。”
文秀娟放低声音说话，柳絮则贯地轻声细语。她们对话，并没被其他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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