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口气,表情如痛饮玉液琼浆般陶醉,说:“罢,看你们也累得不轻,就再给你们点儿时间调息。趁此机会,便给你们讲讲这通玄界近日发生桩大事!”
“这数月来,明心剑宗,并通玄界另三十二宗门,不分正邪,齐集莽苍大山,为便是杀那纵横世间数千年妖物,宇内七妖之──天妖凤凰!”
顿顿,余光瞟见小辈们屏息以待模样,老道士只觉飘飘欲仙,大有天地乾坤,唯吾独晓快感。他随手指出人,笑道:“问你,什是妖?”
被指之人忙挺胸答道:“师父曾说,妖怪有禽兽之妖、草木之妖、戾气之……”
还没说完,就被老道士挥手打断,斥道:“全是废话!”
他们静心调息已是不可能。长叹声,语气又放缓下来:“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也就罢,总有学乖时候;可是,你们师尊难道没讲过,这北极夜摩之天主人厉害?”
后辈们听得师叔语气放缓,同时喘出大气,有个机伶点,忙顺着老道士语气说道:“那玉散人古魔头,还有他侄女,妙化宗宗主──‘七杀琴’古音,都是通玄界有数高手,弟子们自然是知道。”
“知道个屁!知道还为抓只小小玄狐,跑到这儿来送死?”老道士猴眼瞪,当场让那自作聪明小辈窘得无言以对。
还是另个人出来缓颊,嬉皮笑脸地转移话题:“明彦师叔,们都知道错,不如您老人家发发慈悲,给们讲些通玄界故事,讲完,们大伙儿便就上路。”
此话出,老道士眼前亮,却没发现,诸多小辈都笑成掩口葫芦。
见他脸不屑,众人连忙做出洗耳恭听貌。
那老道冷哼:“哪用这复杂?记住俺这句,看见比你们聪明,又不是人东西,那便是妖!”
这言简意赅解释,让众小辈面面相觑。
老道士低哼声,骂句:“笨蛋!”众小辈也只有陪笑听着。
所幸,
在场都知道,这明彦师叔平生之最爱,便是纵论此界上下四方、古往今来名人轶事,且非奇不论、非秘不谈。
即使是宗门内噤口不言禁忌,他也都千方百计地探来,然后再大肆宣扬,就算受到宗主责罚,也乐此不疲,这便是老道士在低辈弟子中广受欢迎最大原因。
他若开个头,那必是大半个时辰才收得住口,如此者遂他心意,二者圆小辈心愿,两全其美,岂不快哉!
老道士眯起眼睛,拈着颔下稀疏黄须,“唉”声,先摇摇头,只是终究抵不过这人生第大爱好诱惑,才“颇不情愿”地点头同意。
小辈们不禁低声欢呼,但当老道士目光扫来,却个个都正襟危坐,总算是让老道士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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