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连李珣都不知道这个“不”字是什意思,他唇间吐出这字之后,气息匀会儿,才能继续说下去,却是惜字如金,只喃喃道:“何至于此?”
古音妙目顾盼,在室内外二人脸上打转儿,方笑道:“你不明白?叔父已是那种模样,这位心要当婶婶,又怎会善罢罢休。也只好锁她在这儿,借着寒气清清脑子。”
顿顿,她又用极微妙语气道:“怎,心疼?”
“不,是说……绝妙!”
个五尺方圆地方,为就是安置冰室之内这位青衣佳人。
纵然有室外明珠照亮,李珣仍看不清她面目,因为这女子垂首跪坐,长发垂流,遮住她脸。
而在她两肩侧上方,两条手指粗细乌金锁链从半透明冰壁下垂落下来,锁链末端嵌着两只玉勾,而玉勾尖端,则将女子皓腕发穿透,将其拉高抬起,分张两边,由此牵动这青衣女子,两臂侧翻抬高,永受这吊坠之苦。
寒潮在狭小空间内呼啸来去,吹荡着细细锁链,牵动着女子手臂来回轻晃。
彻骨寒流已经将玉勾与她手腕皮肉冻在起,眼看去,竟分不清何为皓腕,何为玉勾。
李珣声音收得尖,又拉出个怪异长调,他像是在加重语气,又像中疯魇,脑袋脖子都在无意识地晃动,只有他眼神,从头到尾,都死死盯在青衣女子身上,拔都拔不出来:“这法子,妙极……为什没想到?”
这几个字在咆哮寒潮中,很快支离破碎,再不成音。而这句话,也像是耗尽他所有力气,再有气息从肺中挤迫出来时候,已只能与声带摩擦,发出沙沙低喘。
古音近身来,想看看他情况。然而,李珣反手挥,将她挡在身后,接着侧过半边脸来。
只见他眼角余光瞥,古音呼吸便不由窒。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轻
若不是女子口鼻间还有些微热气溢出,李珣必认定她已是具冻尸,这也让他僵硬身子慢慢有感觉。
耳边传来古音低语:“自从六十年前辟得这冰室,便将她移入其间,再没有出来过,但现在,她过得似乎还不错。”
李珣没有说话,眼睛仍直勾勾地盯在青衣女子身上,古音目光瞥过他无意识间握紧,且在发颤拳头,因冰冻而再度苍白起来脸上,露出个微微笑容。
“你看到她不吃惊吗?位声称闭死关宗门前辈,竟然被锁于北海泉眼之上,受这寒潮冰冻之苦,这不比家叔死讯更来得惊人?”
李珣脸色也如古音般,苍白下去。但古音低语依然回荡在他耳边:“果然……虽然不清楚,你是怎知道这其中算计,但事已至此,们终于把所有盖子都揭开。你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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