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修行相当段时间之后,修士间年龄界限便模糊,用以区别标准,也仅仅是修为、责任之类。
修为好说,而责任相对抽象些,但看着此时文海,李珣很容易便得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感慨,其风姿气度,与其他同门可说是迥然不同。
犹记得少时初见,文海虽是三代弟子首席,却还没有脱出倜傥风流逍遥轻飘,和祈碧堪称是打得火热。此后每隔数年再见,他气度便沉敛几分。
直至如今,乍看去,他远不如当年光芒万丈,脸颊略显几分削瘦,多数时间,都喜怒不形于色,偶尔闪动眸光,也令人很难捉摸,将他放在二代仙师里,换个不熟悉人来,未必能分辨得出。
李珣并不关心文海最终会成为什人,他只是感慨,相较于七十年前,文海变化堪称天翻地覆,相比之下,祈碧却仍沉浸在往日记忆中,不可自拔,这样对夫妻道侣,怎会不出问题?
人,脸上顺势现出个无奈笑容:“和你祈师姐生口角,她时气不过,就……”
李珣非常贴心地避开具体事件,摇头道:“文师兄,不是说你,你们怎说也是几十年道侣,遇事时退步,自然海阔天空……”
说着这些老生常谈套话,末又关心句:“要不,师兄你追上去吧,师姐个人登峰,找不到宿处,难道还要露宿野外吗?”
文海终于缓过劲来,说话流利许多:“这倒无妨,她在坐忘峰有落脚地方。在三绝关附近,有青吟仙师座别业,后来赠给你师姐,十分清幽,她心情不佳时,往往去那里住上几日,调顺心情,自然就没事。”
李珣怔怔,却是没有想到连这事也能牵扯到青吟。幸好他很快回过神来,道声“这就好”,正罗织着脱身言辞,忽有所感,抬起头,却正和文海眼神碰个正着。
至此,李珣对他们夫妻问题认识更进层,但这似乎也没什用。
两人聊约小半刻钟,李珣把握住时机,说是要做晚课,同文海告别。
文海自然不加挽留,大家和和气气散场,李珣自回屋里,至于文海今夜如何辗转反侧,那便不是他要关心问题。
夜里发生
时分辨不清里面含意,他不由扬起眉毛,问句:“文师兄?”
“啊……什?”
文海明显是走神,还好李珣没有进步询问,只当没看见,继续道:“说起三绝关?难不成……”
“对,就是你当年服刑,开辟九重石矿地方。”
文海长出口气,顺势接话,两人话题方向自然而然地转过来。再说几句“当年”闲话,尴尬气氛已经消解得差不多。两方都不是那紧张,李珣也就有机会做些别事情,比如,打量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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