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冰寒
时间,各个隐秘角落中,不知有多少嗟呀与惊叹。
熟门熟路地来到阴馑居所,仍如上次般,厚重石门无声无息地打开,厅堂无人,里间却有四人生机脉动。
李珣稍做分辨,即有所感。
若断若续,气若游丝那个,无疑是冥火阎罗;最为沉潜暗哑,可能是阴馑;轻柔流动,偶有棱芒,大约是阎夫人。
只有最后那个,表面静寂如渊,内里却似锁着滚滚岩浆,难掩锋芒。
再没有开口说话。
沉默直持续到湖心岛上,由于大典在即,岛上穿流修士比平日要多出许多,而这些人里,占据宗门高位人物,又占大多数。
在李珣三人踏上小岛那刻,视线所及,几乎所有修士,都将目光投过来,他们眼神更诡谲、更复杂,也更有压力。
李珣似乎没什感觉,只是和平常样,与几个旧识点点头,便回脸问鬼机:“宗主在哪儿召见?虚昧厅?”鬼机吸口气,让脸上笑容更为亲厚:“宗主找阴馑长老聊天去,百鬼师弟可直接去长老宿处。
“还有,来之前,阎夫人还在和宗主说话,眼下说不准也在,阎师姐是起去呢,还是……”阎如稍思虑,便摇头道:“没有宗主敕令,不敢去打扰他老人家清静,还是回精舍去……百鬼师弟,若师尊在宗主那里,自然最好;若不在,切记回来,师尊还有事吩咐呢。”李珣微笑应,阎如回之笑,却不怎自然。
这人是……心中沉吟,手上已掀开遮着里间帘子,环目扫,正对上四道意味不同眼神。
他暗啧声,心道:“原来是碧水君。”立场、利益几乎完全背道而驰四位处在密室之内,气氛之怪异,可想而知。
李珣依稀察觉,自己到来,似是冲淡原来僵滞场面,不过很快,另层更冰冷氛围便覆盖上来。
李珣目光自然而然地停在碧水君身上。
作为阎夫人大敌,碧水君自有他独到气概。他身墨绿长衫,腰束玉带,静静坐在那里,晶莹如玉面庞毫无表情,略薄唇线抿起,确有冷澈入骨威煞。
不知怎着,当她口中说出“切记”、“吩咐”等字眼儿时,总有几分别扭,还好百鬼神态如往日,并未给她难堪。
当下,鬼机、阎如均行礼作别,只见李珣施施然迈步,向着湖心岛下缓步行去。
湖心岛下,非长老及大姓弟子莫入,进入地底,周围目光立时少九成,可压力不减反增。
这刻,仍居住在湖心岛下宗门精英,正通过各种方式,探查李珣底细。
李珣不动声色,将体内真息运行调整到纯粹“幽明气”状态,无底冥环在黄庭周围涨缩来去,抽取最精纯九幽地气,弥漫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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