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法买下它。至少这个圣诞节不行，今年人人都在买防弹配件。怎
跟那些人竞争？”他哽住，然后难过地继续道，“这些人还真他妈公道，退
半
货款。”他语带讽刺，“知道，要是能在圣诞节前跟他们成交，就会得到比现在更好条件。那样他们可以设法把它转卖给其他人。”
迈克什都没说。
“试着理解吧。”父亲继续哑着嗓子说，“必须把能筹集到钱全部投入商店里，必须让它运营下去。现在局面，就是要放弃掩体，要放弃商店。而如果放弃商店……”
“最终们会无所有。”
父亲抓紧他胳膊。“那时候们也还是要放弃掩体。”他细瘦而有力手指颤抖着，陷入儿子肉里，“你渐渐长大，应该已经能理解苦衷。们回头还会再买台，或许不是最大、最贵，但定会有台。这次是决策失误，迈克，无论如何都负担不起这
他快速地穿过房子，同时也提醒自己尽可能保持冷静。他在音频磁带中搜寻番。他要在掩体里坐到晚上开饭，听《柳林风声》朗读版。父母会知道怎样找到他，因为他总是在地下。他拥有两个小时无人打扰幸福时光，可以独自待在掩体里。然后等到晚饭吃完，他又会忙不迭地返回到地下，直逗留到睡觉时间。有时到深夜，父母都睡着之后，他还会偷偷起床来到掩体入口，躲进寂静无声地下，藏到天亮才出来。
他找到那盒录音带，快步走过房间，经过门外昏黑走廊，到后院。灰色天空中挂着几缕丑陋黑云。小城中些地方，已经亮起星星点点灯光。院子里冷清可怖。他犹犹豫豫地迈下台阶，然后僵在原地。
前方是个深坑，像是张朝着夜空张开巨口，空空荡荡，没有牙齿。除深坑，什都没有。掩体已经不见。
他呆呆站着，不知过多久。他只手还抓着那盒录音带，另只手扶着栏杆。夜色渐浓，那再没有丝毫用处洞穴没入黑暗之中。在静默和深沉忧愁中，整个世界逐渐崩塌。有微茫星光，近处房屋灯火清冷暗淡，时隐时现。但男孩什也看不到。他动不动站在原地，身体像石头样僵硬，死盯着曾经装着掩体那个大坑。
父亲来他身边。“你在这里多久？”父亲问，“多久，迈克？回答！”
迈克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你今天回家比平时早。”他喃喃说道。
“专门提前离开店铺。当你……到家时，想在这里。”
“它不见。”
“是。”父亲语调那冷，不带丝感情，“掩体不在。很抱歉，迈克。是打电话，要求他们收回。”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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