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呼叫？给
吗？接过来吧。”克雷默清醒过来，拨开遮住眼睛头发，心里突然涌起
阵恐慌。
扬声器里传出个奇怪声音：“菲利普·克雷默？是克雷默吗？”
“是。说吧。”
“这里是地球，纽约中央医院。克雷默先生，你妻子在这里。她在次事故中受
重伤。她让们给你打电话。你是否能——”
“伤得有多重？”克雷默抓住视频电话，站起来，“很严重吗？”
计划是什
？也许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也许那艘太空船将去不返：老人已经永远离开，冲入外太空。他们也许永远搞不明白他为什要这样做，他究竟有什目——如果有话。
克雷默在床上坐起来。他打开灯，点燃支烟。这个房间很小，金属内壁，里面摆着双层床，这里是月球基地部分。
老人曾经想和他谈谈，交流讨论些问题，但当时片混乱，他们唯想法就是赶紧离开。太空船急速逃跑，载着他们起冲向外太空。克雷默咬紧牙关。他们会因为跳船逃生受到指责吗？他们当时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也不知道为什会这样。他们被困在自己太空船里，十分无助，旁边追逐舰等着接住他们，那是他们唯机会。如果再等半小时，那就太晚。
但老人原本想说什呢？在当初那段混乱时间里，承载他们太空船活过来，每根金属杆、每条电线都突然有生命，太空船变成个活着生物，个巨大金属生物，那时他打算告诉他什？
这件事很古怪，令人不知所措。他即使到现在也无法释然。他在这个小房间里不安地环顾四周。金属和塑料拥有生命，这意味着什？他们突然发现自己身处在个活着生物体内，在它肚子里，就像鲸鱼肚子里约拿。
它活过来，与他们交谈，冷静而理智地交谈；与此同时，带着他们越来越快地冲向外太空。墙上电路和扬声器变成声带和嘴巴，线路就像中枢神经，舱门、继电器和断路器就像肌肉。
他们无能为力，完全无能为力。太空船几乎瞬间就偷走他们手中控制权，令他们束手无策，只能任其摆布。这种情况不对，这令他感到不安。他整个生都在控制机器，驯服自然，让大自然力量为人类需要服务。人类种族缓慢进化到现在这个程度，可以操纵事物，使之以恰当方式运行。而现在却突然从阶梯上跌回地面，臣服于这种令人类成幼童力量。
克雷默从床上爬起来。他穿上浴袍，打算找根烟抽抽。就在这时，视频电话响起来。
他咔嗒声打开电话，“喂？”
监听员面孔浮现出来，“地球上来电话，克雷默先生。紧急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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