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着乐吧，他想。然后他
直往前走。
他心里有个声音说：回埃德那儿去吧。
得回到那个地下室车间，继续完成做到半
工作，用双手制作首饰。用工作取代思考，取代探寻和理解。要直忙个不停，定要把首饰做出来。
他在渐渐暗下来城市中快速向前走，竭力以最快速度回到他曾经待过那个固定、他能够理解地方。
弗兰克·弗林克到那儿时候，看到埃德·麦卡锡正坐在工作台边吃晚饭。两块三明治、壶茶、根香蕉和几块饼干。他站在门口，喘着粗气。
终于，埃德听到
他声音，转过身来。“还以为你死。”他不紧不慢地嚼着咽着，然后又咬口。
警察局，来到人行道上。周围是匆匆来往行人、大声吆喝三轮车车夫、公交车和喇叭按得嘟嘟响小轿车。天气寒冷。每幢大楼前面都有个长长影子。弗兰克·弗林克站会，然后不由自主地和等在人行横道区群人起过马路。
被抓得稀里糊涂，他想，没有缘由。现在又放得稀里糊涂。
他们什
也没说，只是把包衣服、皮夹、手表、眼镜盒及其他私人物品交还给他，然后又去忙另件公务：个上年纪醉汉被从马路上抓进来。
真是奇迹，他们居然放。完全是侥幸。按理应该被押上飞往德国客机，准备受死。
他依然无法相信前后发生切，不管是先前被抓，还是现在被释放。太虚幻。他踩着被风吹过来垃圾，走过已经打烊商店。
工作台旁边开着台小型电热取暖器。弗兰克走过去，蹲下身子烘手取暖。
“看到你回来，很高兴。”埃德说。他在弗兰克后背上拍两下，继续吃他三明治，没再说什。四下只有电暖器呼呼风扇声和埃德咀嚼声。
弗兰克把衣服脱下来放在椅子上，拿起把半成品银首饰，走到转轴前。他把个抛光轮安装在转轴上，启动马达。他在抛光轮上涂上抛光用化合物，戴上保护眼睛面罩，坐到张凳子上，开始个个地清除半成品银器上氧化皮。
新生命，他想，好像经历地狱，获得重生般。确是地狱。
该谢谁呢？或许应该祷告？
向谁祷告呢？
他走在夜晚繁忙人行道上，看着格兰特大街上霓虹灯广告和喧闹酒吧门口。他对自己说：真想弄懂这切。想弄明白。得弄明白。
但他知道，他是永远也不可能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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