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擅武胡姬?琅琊郡主捺下惊讶之色,茜痕则要直接得多,脱口道,“苏姑娘这般倾城之姿,怎可能是护卫?”
苏云落自然不会解释,低眉而坐,指下又剥开个荔果。
茜痕实在好奇,逡巡半晌,看不出这美丽胡姬哪点像江湖侠女,又见她少有言语,当是羞涩矜持,越发想左,“公子定是想将苏姑娘系在身边朝夕相伴,才用这个借口。”
苏云落沉默,茜痕当是猜中,禁不住眉眼盈盈带笑,瞬间已在脑内补完本男女身份贵贱相殊,却难抵相思情长曲辞话本。
苏云落当然不懂她在笑什,更未发现琅琊郡主在讶异打量,被侍女影响,阮静妍确实也生出误解。毕竟从外貌看来极有可能,数日前又见两人之间气氛微妙,她隐约生出感触。“难怪苏姑娘气质不俗,江湖何等自在,见到们这些人,定会觉得拘束乏味。”
尽管年过三旬,依然是雪肤画鬓,清贵高雅,惟有眉眼处盈着淡淡愁思,似朵独居世外幽兰。
她长兄与威宁侯年少时即已相识,两家甚为熟稔,此次位至亲姨母病重,琅琊郡主才离长居府邸,由威宁侯护送至涪州探望。
茜痕捧入水晶盏,下方垫着碎冰,上方盛满簇簇红馥果实,“小姐,这是侯爷从宴席上遣人送来丁香荔,据说是此地独有,极是芬芳鲜甜。”
琅琊郡主手不释卷,眉目清浅,不甚在意:“侯爷费心,才饮茶,荔果请苏姑娘用吧。”
与宴在外依然不忘院内佳人,威宁侯可谓心细如发,可惜佳人无意,尽入苏云落之口。
阮静妍话语中有羡慕,也有感叹,苏云落不明所以:“不会。”
琅琊郡主神思有些飘忽,柔雅脸庞笼上轻浅悒色,“其实世族与江湖并无不同,有时还极羡慕你们快意恩仇,洒脱自在,傲啸天地。”
那样江湖,对苏云落而言从来不曾存在,只道,“那都是假。”
“苏姑娘观似笼中鸟;见苏姑娘似云间鹄,视野不同,自是感受不。”琅琊郡主也不争辩,仿佛想起什,漾起抹微愁笑,“就算自挟年长贸然
茜痕转头,见她倚在躺椅上剥食,束着鸦头袜纤足轻翘,足踝细白如霜,姿态全不似寻常闺秀,觉得十分有趣,不禁抿嘴而笑。
琅琊郡主瞧过来也是笑,“荔果是冰过,虽是夏日也不可过份贪凉,替苏姑娘换杯热茶。”
苏云落坐直些,谨声道。“多谢。”
这个年轻女孩是胡姬,却没有面对尊贵者常见卑微局促,性子也是沉静孤落,并不亲人。琅琊郡主见过人物不少,直觉她仿佛有些异于寻常,“苏姑娘是江湖中人?”
苏云落道:“是左公子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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