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误会,——”文思渊仍在申辩,可是他声音断,咽喉仿佛被什扼住,张开嘴也没有半分空气进入肺中。转瞬间他面色青紫,额头胀痛,双手不由自主抠住喉间,整个人跪跌在地,喑哑咯声伴着轻嘶在庙中回响。
左卿辞笑容依然完美,却多股森冷诡意,犹如玉面修罗在九重天上遥远俯窥。
文思渊双眼渐渐模糊,喉咙被他抓出血,在他以为自己将窒息而亡刹,忽然间又有空气涌入。他大口大口喘息,冷汗涔涔而下,余悸犹存抚着喉结,看着左卿辞猛然想起个人,面色遽然惨变。这不可能,他明明探过对方确为左候亲子,当年涉及内争而失踪,虽然牵连到权门密辛未敢深查,失踪十几年内情形无所知,但怎竟会是——
眼前人派清贵优雅,仿佛片刻之前事根本不存在,“涪州地武林豪客众多,难免生出意外,若是江湖上从此少百晓公子,可真是桩憾事。”
春风般话语听在耳中字字催命,文思渊越想越怵,无数传闻迸散脑海,心神剧震如坠冰窟,再难以维持镇定,“公子就不怕有损侯府清誉?”
果?请恕在下愚昧。”
“这句诗虽风雅,语出却有深意。”左卿辞温雅道来,淡逸如在品诗论文:“看似与荔枝相关,实则在后句,万里桥边多酒家,游人爱向谁家宿;用以赠人,潜意责备受赠人东食西宿,见新忘旧,文兄以为然否。”
文思渊见他说得如此透彻,唯有不语。
左卿辞莞尔,话语盈出轻谑,“苏云落之于文兄,就如棵源源不断摇钱树,不想放手也是人之常情。”
文思渊觉得唇舌有些燥,干涩笑:“原来公子瞧上她?想不到介胡姬能有这样福气。”
左卿辞容色轻慢,全不在意掸掸衣袖:“时三刻后,再无人能认出文兄模样,这清誉自然不会有半分折损。”
他话语云
左卿辞凝视着对方眉间晦涩郁色,深觉有趣,“文兄结识她多年,觉得苏云落是怎样个人。”
文思渊将每个字在脑中过遍,才含糊道,“除生意往来,其他倒是不解。”
“在看来,她实在是天下最蠢人。”相较于文思渊谨慎,左卿辞言语随意,漫不经心评议,“空有身非凡本事,偏偏受制身不由已,遭人百般利用而不得解脱,何其可悲。”
文思渊怎会听不出含沙射影,强笑下:“此话有些言过其实,江湖上各有所长,合作各得其益,如何谈得上利用。何况以她本事,若是无意谁能相强。”
俊颜流露出薄淡傲意,左卿辞略点头,“不错,这也正是想请教,文兄是用何种方法,将她钳弄于股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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