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辞忽然想起少年时在檐下只蜗牛,长久干旱之后偶然得点露水,小心翼翼沁润着触角,那样笨拙而珍惜。
马车颠动下,他再没有开口,静静看着她。
再与文思渊交易,郡主又大方相赠,这面镜子真正属于她。这般精致珍贵,却不曾挟带任何利益与交换,唯有温暖关怀。
她不记得有什真正属于自己珍物,这枚镜子就如每个女儿家玲珑细巧妆镜,看次就多份欢喜,几至爱不释手,她忍不住轻语。“郡主对所有人都这样好?”
回程马车辘辘驶动,左卿辞在车内支颐思索,冷眼旁观,心底也存解不开疑惑,“郡主生性温婉和善,但并非无度,通常对外人仅是淡然有礼,大概真与你投缘。”
镜中映出双明亮深眸,这与常人迥异眉眼曾让她遭受无数次轻鄙,今天却被怜恤相待,她不由自主低喃:“她真好,和师父样。”
“难道对云落不好?”这句话听得左卿辞顿生不快。
她心绪有半在神游:“不样。”
“哪里不样?”俊颜似笑非笑,左卿辞语气多分危险。
“郡主无所求。”她不假思索,大概自己都未觉察在说什,“也不是为利用,对她没有任何助益和价值,又是个胡姬,她依然那好。”
不过几句真诚软语和点善意馈赠就让她这样愉悦,左卿辞冷冷想笑,可不知什缘故,刺诘话到嘴边又停住。
莹白脸颊还残留着红润,带着不敢置信小小欢愉。她摩挲着那面铜镜,将额头抵上去,仿佛借着镜面冰凉来平息情绪所致热度,眼角小痣被深睫掩住,唇角有丝拘谨,连欣喜都显得诚惶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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