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落又被喂块酥点,左右与她关联不大,也就不再思索,抛至脑后。
左卿辞目光掠过桌案上银色短棍,转话题,“有事也很好奇,云落兵器是如何得来,真是鸦九所赠?”
这件神兵由来,文思渊也所知不多,仅说她早年私下接过桩生意,与神匠鸦九相关。
她懒懒在桶中直下脊背,缓解骨骼中酸麻。“也谈不上赠,他托偷东西,这是给酬劳。”
以神兵为酬,这单可谓大手笔,左卿辞不禁动容,“他让你偷什?”
长发松松绾起,苏云落趴在浴桶边缘,额上冒汗,露出肩颈受热气蒸腾,加上满桶黑漆漆药水衬,更显莹白水嫩。
药力侵入肌肤感觉并不好受,她神色萎靡,想睡又睡不着,忍不住道,“还有多久。”
“这桶秘药贵逾千金,云落连多浸刻都不肯?”左卿辞笑吟吟调侃,说是陪伴,倒似在戏谑她取乐,慢悠悠拈起块鲜梨喂过来,“你受创太多,又从不曾调养,十年内必有痛患。不说别,单是燕归鸿摧脉指已给你留暗伤,旦心络再次受创,你就知道其中厉害。”
她对十年后事不甚上心,只觉得这刻浑身煎熬,咬入梨块有气无力嚼几下。
左卿辞似乎觉得极有趣,连书都不看,时不时给她喂上口果子点心。
苏云落答个字。“人。”
风华如玉俊颜难得错愕,“什?”
她忽然抿下唇,转瞬又如常,“他有个四岁女儿,被扣在朝暮阁为质,托偷出来。”
左卿辞生出兴趣,“说说看。”
“当时他受困于人,递消息给文思渊,说有生意又不肯透露内容,要求私下叙谈,那阵正好无事,就设法溜进去见面。”她伸手取过短棍,在指尖轻灵打个旋,“他是个可怜人,铸器之术天下无双,却护不自
经脉仿佛被无数蚂蚁啃啮,又酸又麻,秀眉越蹙越深,她忍不住轻哼声,“这滋味真难受,只怕蝎夫人啮心蚁也不过如此。”
左卿辞替她将散落发丝挑起来,俊目含笑,“再忍阵就好。”
语言及,苏云落倒是想起来,“奇怪,江湖中为什有传闻说蝎夫人是杀。”
蝎夫人死在涪州城外野林中,尸体数日后才被人发现,这女人长于驱虫及毒术,武功算不上高强,加上为祸多年,死不知多少人称快。然而她曾自称出身于诡秘与凶戾著称血翼神教,不管这些话是为震慑对头还是显扬身份,总难免惹来些猜议。
“好事者捕风捉影妄传罢,谁教她害人太多,恶贯满盈。”左卿辞神色不动,漫然道,“云落担心惹来报复?文思渊查过,她不过是个叛教逃奴,还未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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